与张俊、杨攀一样,另外一个备受瞩目的球员在稍后一天迎来了意甲首轮比赛,但是他和杨攀一样,在替补席上坐满了九十分钟,没有任何表现。在拥有四个“10号”级别球员的AC米兰,年轻的卡卡还需要等到机会。
杨攀,卡卡,两人在替补席上感受到了“小世界杯”意大利足球甲级联赛。也让他们知道了,意甲并不是那么好混的,要想成功,就要付出比你们在其他地方更多的努力。
不过,付出更多努力的并不只有他们。
※※※
“啊?什么?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安柯抱着足球正准备接受下一项训练呢,欧德却告诉他今天训练到此结束。
欧德点点头:“有些事情需要对你说。”他直接坐在球门前的草地上,然后拍拍身边示意安柯也坐下来。
“第一阶段的训练已经结束了。”欧德说。
“结束了?”安柯有些吃惊,他完全没感觉,刚开始训练的时候他可是天天盼着这狗日的训练早日结束。难道说欧德老鬼的训练真的有作用?让他的精神已经麻木到记不清时日的地步了吗?
“喂,你在想什么?”
“啊?哦,没想什么。”
“你自己没发觉吗?你的身体上有了非常大的变化,浑身上下都是肌肉,反应速度也有明显提高。更重要的是,你能完全忍受我的训练了,嘿嘿!小子,不简单啊!”欧德又露出了他的黄牙:“我敢说你现在就是去应召第九边防大队,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接纳你的。”
果然还是在训练特种兵……
“你又在想什么?”
“啊!没,没有。”
“嗯,你的学校已经开学了吧?”
“是,开学一个星期了。”安柯点头说道。
“唔唔。”欧德继续说:“你现在的身体已经是一个职业球员了,但是你的思想……”他指指脑袋,“还没有做职业球员的觉悟。”
安柯愣了一下,没有做职业球员的觉悟?开什么玩笑?自己当初如果不是想做职业球员,谁会来接受你这狗日的训练?成天累死累活的难道就是为了锻炼身体?
“我看你就是为了锻炼身体才来接受训练的吧?”
安柯看着欧德,依然是大黄牙,酒糟鼻,胡子茬,乱头发,还有那仿佛永远都没有睡醒的双眼。但为什么他能看穿自己的心思?
“如果不是的话,那你每天还去上什么学?你以为你是超人吗?上了学再来接受我的训练,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的第二天还要去上学。”原来他也知道这训练会把人累死的啊!“没了女朋友,你精力过剩了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介绍一家夜总会,里面的小姐棒得很,你说我的名字还可以打……”欧德飞快的算了算,“……八点五折,如何?”
“我……”
“你真的想做门将吗?你以前真的做过门将吗?”
“我……”
“我看作为门将最基本的要求你都不具备!”
安柯抬起了头,他发现欧德的眼睛瞪得老大,正盯着他。
“回答我,作为门将最基本的要求是什么?”
“是……敏捷,判断,嗯……”
“全在放屁!是果敢!是一旦做出判断就绝不犹豫的决心!犹豫不决,瞻前顾后的人是做不了门将的!明天我在这儿等你消息,你自己决定你要走的路吧!”说完这些,欧德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摇摇晃晃地向训练场外走去,不再理会仍坐在地上的安柯。
当欧德拐过一个弯,消失在安柯的视野内后,莱因贝格出现在他老友面前:“你觉得这激将法对他有用吗?依我看,他是一个很倔的人啊……”
“冯,你真的以为我是在激他?”欧德从莱因贝格手中接过一瓶啤酒,先灌了一口。“我也就这一个爱好了,哈!好爽!”他抹了抹嘴。
“不是激将法?”
“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如果安想成为优秀的职业门将,那么这道选择题他必须独立完成。”
“可是,有什么情况比得过对于人生未来的选择呢?奥利弗,你给安布置了一道难做的家庭作业啊!”
欧德又灌下一口啤酒:“门将的果断不单单是表现在场上的,生活中也同样,一旦选定了目标就要毫不犹豫地走下去,哪怕那选择是错的。你说安很倔,但对于我来说,那正是他的优点,呵呵!”
“就像你一样倔。”莱因贝格笑道。他这个老友在培养出卡恩后,曾在德国乙级的一支球队任门将教练,但是后来因为和俱乐部的主席闹翻了,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在哪个职业球队任教,然后一走了之。现在的他只是在广大的业余足球队中当当门将教练,或者是主教练,赚取微薄的佣金。莱因贝格曾有意帮他,但被他拒绝了。他说只要还有钱喝酒就可以了,真是一个倔老头儿。
“等着吧,我给了他一天时间。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别人不能指手画脚什么,我也同样不能。”欧德把瓶中的啤酒喝完,然后对莱因贝格说,“要去喝酒吗?我请客。”
莱因贝格摇摇头,“你知道我很少喝酒的。还有你个老鬼,每次说你请客,到最后喝得烂醉如泥,酒钱还不是我来付?”
“嘿嘿!”欧德咧嘴笑了笑,然后转身向外走,“那我自己去了。嗯嗯,没想到我这老酒鬼竟然会认识一个不喝酒的德国佬,交友不慎啊……”他嘟囔着走远了。
莱因贝格探头去看训练场,安柯已经不知何时走了,那上面空无一人。
※※※
“你要退学?”老师看着安柯。
“是的,因为一些家庭问题,不得不……”安柯点头道。
“好吧,这儿有一张表格,填了交上来就可以了。”老师递给他一张表,又转头忙他的去了。
安柯看着手中的这张退学申请表,手竟在颤抖。父母辛辛苦苦工作赚钱,省吃俭用送他来德国读书,已经两年多了,现在他竟然主动要求退学。这事如果让父母知道了,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呢!
他的选择正确吗?把未来交给那个酒鬼老头?这道选择题,自己完全就是瞎蒙的。昨天晚上在考虑要不要退学的时候,他想到高中考试,卷子上的选择题不会做怎么办?他就把A、B、C、D写在课桌上,然后转笔,停下来笔尖指向哪个就是哪个。在退学与不退学之间,他又玩了一把转笔。这样对待自己的未来,是否太不负责任了呢?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昨晚他连转五次,次次笔尖都停在了“退”字上……
※※※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了,欧德觉得没有必要等下去了。他决定离开这里,前天他收到了法兰克福一家业余球会的执教邀请,他打算去那边赚赚酒钱。
唯一有一点遗憾的就是可惜了一块好料子。
当欧德背着他那破旧的旅行包走出训练基地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
“你打算去哪儿,老头?”
欧德一抬头,安柯背着一个大包,提着两个大旅行箱,剪了一头短发,正看着自己。
“啊……这,你……”欧德吃惊地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晚了一天,因为要办退学手续和收拾东西搬出宿舍。但是看这架势,你打算去哪儿,老头?”安柯把箱子放了下来。
“啊,我……我去买酒,买酒。”
“背着旅行包去买酒?”
“嗯,是的。因为卖酒的地方有些远……”
“在哪儿?”
“法兰克福……不要说这些无聊的对白了,你这是……”
“如你所见,我退学了,搬出宿舍了,来投靠你了,老头。”安柯笑道。
欧德双眼闪了一下,然后笑道:“嘿嘿,很好,很好。那么跟我来吧。”他转身又向基地里面走去。
“咦?你不去买酒了吗,老头?”
“哈!我突然发现多特蒙德也有上好的酒,哈哈!”
安柯又提起两个大箱子,紧跑两步,跟了上去。夕阳将两人的影子在路上拉得很长很长。
为爱情付出,为活着而忙碌,为什么而辛苦?我仔细纪录。
用我的双眼,在梦想里找路,该问路的时候,我不会装酷。
我还不清楚,怎样的速度,符合这世界变化的脚步。
生活像等待创作的粘土,幸福,我要的幸福,渐渐清楚。
梦想,理想,幻想,狂想,妄想……
我只想坚持每一步该走的方向,就算一路上偶尔会沮丧。
生活是自己选择的衣裳,幸福,我要的幸福,没有束缚。
幸福,我要的幸福,在不远处……
(孙燕姿《我要的幸福》)
※※※
“放屁!放屁!放屁!全他妈是放屁!”项韬把手中的报纸扔了出去,散落在地上。刚好把进来的刘鹏下了一跳,“你怎么了?”
“别理他,他自找的。”王钰在一边玩实况足球,随口搭道。“给他说了不要看报纸,他不听,结果自己把自己气的……唉!可怜的娃儿!”
“你去死,丫头!”显然项韬的气还没有消。
“报纸怎么了?他们说他们的,别理他们。”刘鹏捡起报纸翻了起来,上面很多都是有关国奥队备战中叙之战的消息,不过似乎都不是什么好话。
虽然上一场热身赛他们1:1踢平了叙利亚国家队,但媒体普遍不买账,认为从场面上来看,球队完全属于下风,能打平对手都还是靠对方后卫的一个乌龙球。还说邱素辉把所有前国奥队员开了,召进来的一些闻所未闻的新球员是在赌博,拿整个国家的奥运情结赌博。搞的封闭集训纯粹就是扼杀人性,如此落后的训练方法把球员的热情和斗志都磨没了。更有记者说这支新的国奥队完全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三条线实力平平,没有特点。而邱素辉又已经声明,与叙利亚的两场比赛将不会从欧洲召杨攀和张俊回国,令人们对这支国奥队能否进入预选赛的决赛阶段而感到担忧……
“瞎扯淡!放他妈的狗臭屁!那些……”刘鹏突然发现项韬正和王钰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他连忙咳嗽一声:“咳!咳!不要理他们,别理他们……”
“GOOOOAL!!”电视中传出一阵进球的欢呼声,王钰扭头才发现自己手中的中国奥队被叙利亚国奥队进了一个球,而比赛已经进入伤停补时了。
“靠!”王钰骂了一声,直接关了电视。“为什么那些记者对自己的球员反而这么没有信心呢?”
“还不是因为我们的前任了,黑色三分钟,逢韩不胜……这都成中国足球的传统……”项韬瞟见黎穗生又从门口“飘”过,连忙住了口。每次他一说起国奥前队员如何如何,黎穗生铁定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以内,即使是在厕所他也不例外。这家伙的怨念还不是一般的强……
“嗯,我想是因为邱头儿一直搞封闭训练,平时对记者非常苛刻,记者不了解我们的情况自然会乱说话了。再加上那场热身赛我们确实打很差。”
“没办法!”王钰双手一摊,“那可是我第一次打那么正式的比赛啊!我都不说是第一次穿国家队的衣服比赛了。上场就紧张,邱头儿赛前说的那些话全都忘光光了!还怎么踢?”
“谁不紧张?我也紧张……”刘鹏说道,确实如此。一旦穿上五星红旗的队服,感觉立刻就不一样了。阿迪达斯(ADIDAS)的球衣显得好沉,压得自己跳都跳不起来。
“再过两天可就是和叙利亚国奥队的比赛了啊,到时候还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情况呢……”王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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