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新罗王夜半来访,有何重要事儿相商?”李业诩东拉西扯说着话,等了一会,不见金胜曼开口说事,只得问道。
见李业诩出言相询,金胜曼微微尴尬之下,也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示意身旁的两名女侍出屋去。
屋内只剩下两人,李业诩看着近在边上转头向他看过来的金胜曼,心里竟然有个荒唐的想法,金胜曼不会是夜半时候来色诱吧,以得到自己的支持?
只是李业诩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这怎么可能,人家到底是一国之主,身份不一般的,如何会行苟且之事。
“大总管,今***王来,实是有事相求!”金胜曼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说话。
见金胜曼如此说,李业诩也微笑着回应道:“新罗王有什么事儿尽管说来,本帅受吾皇之托,行助新罗征伐百济、***之务,新罗王乃新罗之主,本帅愿意竭力相助!”
一双妙目正盯着李业诩看的金胜曼,似乎有些被李业诩这个笑容迷惑了,眼睛明显地发亮了一下,呆了一会,眼中显出微微慌乱的神色,但一下就没了,只不过都被李业诩收入眼底。
金胜曼转过头去,正视着前方道:“王姐在出征途中因突发情况去逝,本王新上位,对如何处理国事实是没有经验,新罗国内各方势力纷杂,本王势单,一些事情实不是本王现在能左右,一些人也不愿听从本王号令的…”金胜曼又飞快地看了眼李业诩,继续说道,“本王本是不愿意居此王位,只是王姐遗命,又得阏川上大等力排众议推举,实是难违,也就匆忙间上位了…”
“新罗王,本帅想问一句,先王是因什么原因暴毙的?”李业诩在金胜曼停下话语时,出声问道。
金胜曼摇摇头道:“此事本事也不甚知情,只是王姐一向身子不好,又加上几年前小产亏了身子,这几年都是强撑着,此次应大唐皇帝的诏命,王姐在众臣的建议下,亲征百济,没想到在途中就去逝了!本王当时还在金城,王姐无子嗣,在王姐去逝后,阏川上大等都使人到金城来迎本王的!”
金胜曼说着,脸上露出悲戚之色,看来与金德曼的关系还不差的,说着都动容了。
“本帅会使人调查此事的,若是有人密秘谋害新罗先王,本帅一定会给予其严惩的!”
“多谢大总管!此事阏川上大等已经在着人调查了,据他所查,王姐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身子的缘故而去逝的!”金胜曼脸上露出了些坚毅的神色,“王姐既然将王位传于本王,本王就义不容辞的责任,将新罗国内治理好,以慰王姐在天之灵!”
说了半天金胜曼还是没说到需要自己帮什么忙上,李业诩也只得耐心地等着金胜曼说出来。
见李业诩不言语,金胜曼似乎也回过神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想必大总管也了解了新罗国内的情况,如今金春秋与金庾信两位上大等势大,手握重兵,也想谋求王位,而本王只是得到了阏川上大等的支持,势单力薄,若是金春秋和金庾信联合起来反对本王,那本王在新罗国内势必无立足之地!”
李业诩静静地听着,并不插嘴。
“如今因为有大总管的威名,还有对百济用兵的辉煌战绩,金春秋和金庾信对大帅的命令不敢不从,也才会出现新罗国内三位上大等齐聚加林城的情况,”金胜曼抬起头,深深地注视了一眼李业诩,“本王希望,大总管能支持本王,助本王重掌新罗国政!”
“本帅不是一直支持新罗王吗?”李业诩淡淡地说道,他也终于证实了金胜曼这些日子以来对他言听计从的原因,也完全明白了新罗高层间的矛盾,不过这是他最希望看到的,新罗国内三方势力相争,正是可以最大程度地削弱新罗势力。
听李业诩如此说,金胜曼神情明显地暗淡了一下,但还是不甘心地说道:“大总管的支持,本王很是感激,只是大总管可能还有不明白的事,金春秋和金庾信手下都有不少的亲信,且都是在军中任职,而阏川上大等原先只是一名文臣,并不插手军务,这次阏川上大等所领的军中,都有不少是金春秋和金庾信的亲信…所以阏川上大等实无力与他们相抗,本王唯有谋求大总管的支持了!若是大总管助本王重掌新罗国政,那本王率新罗上下,唯大总管命是从…”
听金胜曼如此一说,李业诩才恍然大悟,原来金胜曼和阏川连他们所领的那一部军队都不能完全指挥,怪不得这次在加林城内,金胜曼一再请求要住在将军府内,与自己的熊津道行军部隔墙而居,原来是怕出什么意外,想得到自己所领大军的保护。
毕竟现在还是战时,且百济已经基本被平定,金春秋和金庾信手握重兵,若两人担心新上位的这位新罗王得到李业诩的支持,对他们不利,很有可能联兵对付金胜曼与阏川,金胜曼的担忧还是有道理的。战时时候,出些什么意外那是很正常的事,新罗前王金德曼不是就死在出征途中吗?金胜曼虽然说金德曼是正常死亡,但从语气中可以觉察出来,金胜曼显然是有些言不由衷,也是怕她自己遭到相同的命运。
“本帅即受吾皇所托,全权处理百济新罗之事,既然已经令新罗王承先王之职,率军与本帅一道作战,那本帅不支持新罗王,还支持金春秋与金庾信吗?”李业诩依然是不变的口气,稍带着委婉地说道。
金胜曼所说的情况也表明,金德曼在位时候,麾下的这些大臣们都不能有效驾驭,那这位十八岁,据最新所探的情报还没有嫁人的小姑娘当新王了,如何能驾驭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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