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侃虽然有一些公事公办的样子,但还是满心的欢喜,立下卓著战功的行军大总管,要到这里来视察,对他们戍边的将士来说,是莫大的荣幸。
李业诩也没再说什么,带着手下一行进了阳关。
阳关的地理位置看似比玉门古关要重要,城隘也比玉门古关要高大,也要坚固,而且还刚刚修缮过,驻守的士兵也比玉门古关要多,有近千人。
身临其境了,李业诩那份走进历史的激动心情反而淡去了,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城楼,沙草地,还有身边的大唐将士们,自己不是旁观者,而是历史的创造者。
在身边诸将及高侃的陪同下,李业诩略看了阳关守将的军务,即上了城楼,站在阳关城头,用望远镜看着周围的一切,除了茫茫的沙草地,还有大小不等的湖泊,没什么人踪。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李业诩低声地吟道。
王维著名的这首写阳关的诗,还有以这首写出来的《阳关三叠》,使的后世的人都记住了这个地方,阳关,如此大名的一个地方,竟然如此荒凉,除了戍边的士兵,看不到普通的百姓,因安西一带的战事,连商旅行人都断绝了。
“大哥,你又想到什么好诗了!”站在李业诩身边的李业嗣惊喜道。
“只是偶尔想到而已,”李业诩笑笑,自己的这位二弟,还有身边这些原来的兄弟和朋友们,因自己这段时间忙于军务,都没什么亲近的机会,不觉有些歉意,在军中,身份上的差异使诸人不能如平常般呼来唤去,也少了些味道,今日出来,还正可以随便些,找一些以往与众纨绔们一道游玩的味。
“大哥,你把整首诗能念出来吧!”李业嗣一脸向往的神色说道。
“早听闻李大总管文采不凡,今日至阳光视察军务,就给末将留下一点纪念的东西吧!”高侃一脸渴盼的神色,并令手下的一名士兵去拿笔墨。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李业诩大声吟道,再轻轻地唱道,“芳草遍如茵,旨酒,旨酒,未饮心先已醇;载驰骃,载驰骃,何日言旋辚?能酌几多巡!千巡有尽,寸衷难泯…”把他知道的这《阳关三叠》的一个版本唱了出来,只是也唱不全,曲声嘎然而止。
李业诩挥笔写下了这首诗,扔笔到一边,并冠以《阳关曲》,后面的那些用怪声唱的并没写。
高侃如获至宝般收了起来,大喜地说道:“多谢李大总管赏佳作!”
看着欢欣的高侃,其他诸将都有些眼红,看到众将有些怪怪地看着自己,李业诩自嘲地一笑,“好了,我们回吧!”
说着即下了城楼,和高侃话别,准备在阳关近巡视一圈后回营。
刚出阳关城门,远处几骑飞驰而来,马上有阳关守卫迎上去,只是马上就护着这几骑回来,待近了,李业诩才看清,来者是伊列道行军部下的传令兵。
只见领头的那名校尉心急火燎地喊道:“大总管,军中送来朝廷的紧急诏令,和兵部紧急军令!”
“什么?”李业诩一惊,大军班师途中,朝廷传来紧急的诏命,还有兵部的军令,又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安西一带又有战事发生了?
李业诩跳上青骓,带着手下诸将飞速回到大营驻地,打开刚刚以六百里加急送到的诏令和军令,一看之下,倒吸了一口气。
薛延陀部趁我大军出征西北之际,出兵攻击李思摩部,这是朝廷发布的出征薛延陀的诏命,以交河道和伊列道所属的十二个近卫师组成安北道行军部,以李业诩为行军大总管,出肃州攻击薛延陀。
看着众将都用探询的眼神望着自己,李业诩并没说什么,只是大声喝道:“紧急军情,立即集合诸将议事!”
朝廷出征薛延陀的诏令下达,班师的大军将再次踏上征程,又不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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