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茨科的脸上露出老狐狸似的狡猾神态。
“我要叫他立即给我出一封信,让我安然无事地走遍十字军骑士团的领土,也可以使我在必要的时候给兹皮希科帮帮忙。”
“这种行径和骑士的荣誉相称么”公爵夫人带笑问道。
“相称相称,”玛茨科回答。“比如说,要是在战时,我不事先当面警告就从背后去攻击他,那我就会使自己蒙受耻辱;但在和平时期,如果有哪个骑士用计使仇敌落入圈套,他是决不会因此受到谴责的。”
“那我一定给您介绍,”公爵夫人回答。她向里赫顿斯坦招招手,把玛茨科介绍给他。她认为,即使里赫顿斯坦认出了玛茨科,也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但是里赫顿斯坦并不认得他,因为他在蒂涅茨看见玛茨科的时候,玛茨科戴着头盔,此后他同玛茨科只谈过一次话,而且又是在晚上,当时玛茨科是去请他宽恕兹皮希科的。
这个十字军骑士相当骄傲地躬了躬身子;一看到两个打扮得非常考究的少年,就更显得骄傲了,因为他认为这两个少年不是玛茨科的人。他脸上微露笑容,做相十足,他对待比他身份低的人一向都是如此。
公爵夫人指着玛茨科说:“这位骑士正要上玛尔堡去。我已为他出了一封信给大团长,但是他听到您在骑士团里威信很高,很希望您也为他出一封便函。”
于是她向着主教那边走去,但里赫顿斯坦却把他那双冷酷阴沉的眼睛盯住玛茨科,问道:
“阁下,您是为了什么事要去访问我们那个虔诚而简朴的首都呢”
“完全出自一片正直和虔诚的心意,”玛茨科回答,一面望着里赫顿斯坦。“否则仁慈的公爵夫人也不会给我担保了。不过除了虔诚的誓愿,我还想见见你们的大团长,他关怀人间和平,是个最有名声的骑士。”
“凡是你们仁慈而宽厚的公爵夫人所推荐的人,都不会责难我们招待不周的。可是您想去见大团长,这却不是一件容易事。大约在一个月前,他动身到革但斯克去了,他还要从那里到哥尼斯堡去,再从哥尼斯堡到边境去,虽然他是一个爱好和平的人,可他不得不在那里保卫骑士团的领地,抵御背信弃义的威托特的入侵。”
听了这话,玛茨科显然十分忧愁,里赫顿斯坦觉察到了这情形,就说道:
“我看您很想去见见大团长,也很想实现您的宗教的誓愿。”
“不错我很想,我很想,”玛茨科急忙回答。“同威托特作战的事肯定了么”
“是他自己发动战争的;他违反诺言,去帮助叛逆的人。”
沉默了一会儿。
“哈但愿天主帮助骑士团得到它应得的本分”玛茨科说。“我看我不能去结识大团长了;那么至少让我去实现我的誓愿吧。”
他尽管说了这些话,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很愁苦地想道:
“现在我到哪里去找兹皮希科呢到哪里我才找得到他呢”
显而易见,如果大团长离开玛尔堡去指挥战争了,那么到那边去找兹皮希科也是白费。无论如何,必须先打听确实他在什么地方。老玛茨科为此十分焦急。不过他是一个随机应变的人,决定立刻行动,第二天早晨继续前进。在阿列克山特拉公爵夫人的帮助之下,他得到了里赫顿斯坦的两封信,这位“康姆透”对公爵夫人有无限信赖,要他写一封信并不困难。因此玛茨科得到了他一封给勃洛特涅茨的“康姆透”的介绍信,一封给在玛尔堡的医院骑士团大团长的介绍信,他为此送了一只大银杯给里赫顿斯坦。这是弗勒斯劳工艺匠制的一件珍品,就像当时一般骑士经常放在床边的酒杯一样,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随手就可以有一服催眠剂,同时也是一种享受。玛茨科这一慷慨的举动有些使捷克人惊奇,他知道这位老骑士是不肯轻易送礼给人家的,何况是送给日耳曼人,但是玛茨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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