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玉沉吟片刻,说道:“如今天气极为炎热,既然水冲不垮,若是再将水堵住呢?你们可记得被雨淋过的地面,再经rì头一晒,便要卷起一层皮来。若是这被水浸过的城墙再经烈rì曝晒,必然也会皲裂,说不定那时只要伸手轻轻一推,这城墙就塌了。”
房文种“咦”地一声道:“这个法儿似乎不错,说不定真的可行。”
“你们在议论些甚么?”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粗重的声音,三人回头一看,却是李存孝。
李存孝哪里敢和段明玉端架子,要是李克用知道了,那还不得抽死他,他拱拱手,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拧着眉毛看向远处那座城池,随口说道:“几位不必多言,在下是父王遣来询问下一步的作战方案的。”
李存孝又忍不住问道:“段兄弟,你方才说的什么法儿,又浸又晒的?”
段明玉把自己的想法又说了一遍。李存孝哂笑道:“说得容易,你可知道那黄夯泥土都初筑城时都渗了糯米汁的,城墙结实的很?你可知道那城墙有多厚?足足四丈呐,岂是一层地皮可以比拟的。要依你这法儿,这水至少得浸上十天,水汽才能渗透城墙,那时再使三五rì功夫堵住缺口,洪水泄了之后再晒上五七八rì,这城墙才有可能裂得开,这一算下来,恐怕......得一个月左右了。”
段明玉道:“李兄,咱们攻了一个月的城,死伤无数兄弟,却未进寸步,如今只耗上一个月的时间,便能轻而易举的拿下这城,难道就等不的么?”
李存孝摇了摇头,轻叹道:“是啊,咱们真的是等不得了。”
他站起来往前走出几步,站在山崖上看着那座水泽孤城,然后目光慢慢转向北方,向那里一指,说道:“最多再过半月,咱们就必须得回师河东了,我等受陛下邀请平乱,眼下进攻朱温,已经是越权罢了,如今奉了七王爷的王命攻打汴梁,但是老贼田令孜却和七王爷不大对付了,如今在长安已经向陛下进了谗言,说我等逗留不走,恐有反心。”
nǎinǎi的,我们在这里拼死拼活,你个死太监,不扯后腿会死啊,段明玉郁闷了,难不成就这样功亏一篑了?
攻城,向来是守城的一方占据地利,攻城的一方付出的牺牲比较大。但是守城一方虽然占据着局部优势,可是已经形成了围城的局面,就说明攻城的一方已经掌握了战场主动,战还是不战掌控在攻城一方的手中,整个战场形势是向攻城一方倾斜的,因此,除非粮草无以为继,又或守城一方有比较强大的援军赶来,否则再牢不可摧的城池早晚也有攻破的一天。
段明玉心里甚为烦闷,这汴梁城眼看着就要拿下来了,如今因为河东军将要回师,可以预见,在十rì之内,若不平定战事,将会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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