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参军果然不是老辣无比啊!”过山风喃喃地道,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地图,但就是瞧出花来,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瞧出一支援军来。
尚海波一出手,便打在了定州军的软胁之上,定州军预先估计岷州兵在两到三年内无法恢复战力,便也谈不上给定州造成威胁,但情报显示这一次岷州先锋大将是廖斌之时,过山风便明白,尚海波在出京之时,想必就悄悄地将廖斌所部编入了岷州军,有了廖斌的两万战卒,岷州恢复战力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在出京之时,就已经决定打青阳了!”过山风对身幕僚道:“我们发动的秦岭战役恰好成了他最好的注脚!不愧是我的老师啊!”
“大将军慎言!”身边的幕僚赶紧制止。
过山风摇摇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尚海波那怕叛变了,成了我的敌人,我也不应该忘了,我最初的兵法就是他教的。过某人从一介山匪成为今天的统兵大将,有他的苦心栽培。”
幕僚苦笑,现在尚海波已成了定州的禁忌,这话要是让监察院内情司得知,禀给主公知晓,难免会让主公心中不快。
“发命令给王启年将军,三天之内,他必须拿下安福寺!然后以天雷营为先锋,驰援全州,告诉王将军,就是将马跑死,十天之内,他也必须给我赶到遵化去。”过山风不容置疑地道。
“布扬古,姜黑牛,攻下虎亭之后,立即向兴州进发,迫使兴州守军不能轻动。”
“禀告主公,鸦雀岭通道打通后,请主公即返秦州,主持大局。”
一连发布了数条命令,过山风走下自己的大案,伸手拔起了已很久没有用过的狼牙棒,挥舞了几下。
“过大将军,您?”幕僚一下子明白了过山风的意思。
“我将亲率行辕两千亲兵,立即驰援遵化。”过山风凛然道:“你们留守行辕,凡有公文,分类处置,然后呈给主公,我想主公三五天之内,便将返回秦州。”
“过大将军,还是等主公返回秦州之后再作打算吧,现在大军在前厮杀,没有将军在行辕坐镇指挥,如何使得?”
“作战命令已经下达,要达到的目标各位将军都清楚得很,还需要我作什么?在这里作看客么?”过山风哈哈一笑,“遵化别说是三五天,便是一天也等不得了!”
提着狼牙棒,便走出了大帐,片刻之后,军营之内金鼓之声大作,二千亲兵一人双马,列阵而立。
过山风一跃上马,大声对二千亲兵道:“一路之上,换马不换人,吃饭,喝水,睡觉,统统在马上解决!”
遵化城下,岷州军第一进攻便突上了城墙,一翻肉搏之后,再被逐下,田冲又挨了一刀,鲜血淋漓,军医正在为他包扎,他的眼睛却瞪着钱多,这个该死的胖子刚刚与他一样在拼死作战,居然就少了几缕头发,被人一刀剃了个半秃头,老天爷啊,这叫人情何以堪啊!
士兵们奋力将战死在城上的敌军掀下城去,将自己的弟兄抬起来,在城下码成一排。在掀开几个敌人的尸体之后,一个身体蠕动了几下,众人一惊,拔刀作势欲砍之时,却发现这人竟然是乐不平。
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乐不平显然还有些迷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开口道:“好香啊,将军,我饿了!”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钱多和田冲不约而同地干呕了起来,这个王八蛋,这香气是城上淋下的滚烫的油脂将敌人烫熟了发出的香味。
“你行,你行!”田冲冲着乐不平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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