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微微见好就收,并不插足他们之间的谈话,和谢廖沙一起安静的用餐,只是偶尔在卡列宁说话间歇看过来的时候对他温柔的笑一笑。
这顿饭吃得莉迪亚很是胃疼,她敏锐的察觉到安娜对她的态度发生了某些变化,似乎疏远了,但细看又好像没有。
不过她可以肯定安娜对卡列宁比以往多了一些关注,她眼里的那股看向卡列宁时不耐烦甚至是厌恶的神色竟然神奇地消失了,到底这趟莫斯科之行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莉迪亚不由感到好奇。
晚餐过后莉迪亚离开了,卡列宁回到书房继续处理公务,年微微陪谢廖沙在藏书室检查他的功课。
谢廖沙的家庭教师是卡列文请的,有三位。一个是法国女家庭教师,教他礼仪,绘画,舞蹈,音乐等艺术课,其他两位是男性,来自德国的那位教他骑射,剑术和枪法,最后那一位是位德才兼备的老教授,传授他知识,让他明理,懂事,知荣辱。
这么多功课排列下来,谢廖沙每天并不比卡列宁清闲多少,他是卡列宁家唯一的继承人,必须必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担负着家族的责任,所以他六岁开始启蒙,日复一日的接受着高强度的学业压力,每年只有圣诞节或者他生日那天才能休息。
不管是安娜还是年微微都很心疼他,却也无法阻止他成长,只能尽可能给予他足够多的爱的关心,让他有个可以依赖,可以倾诉烦恼的对象。
卡列宁奉行的是标准的严父挫折政策,他对谢廖沙的好都是在暗地里的,从不在儿子面前表露一丝夸奖或赞赏,所以谢廖沙想要得到他的半句好话就拼命努力,但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父亲并不爱他,因此分外依赖唯一给予他关爱的母亲。
年微微给他检查两天前的功课的时候,谢廖沙正在完成今天的作业,母子俩围在壁炉前的小圆桌上,各做各的事情,安静而温馨。
小小年纪的谢廖沙写的一手漂亮的花体字,他的作业干净整洁,完全继承了他父亲干练的做事风度,年微微看完一摞,侧过头盯着谢廖沙,他的嘴唇因为认真而紧抿,眼神通透明亮,脸上的表情也颇为严肃,这个时候他和工作状态中的卡列宁是那么的相似。
年微微看了眼时钟,九点了,等他写完作业估计要到十点半,十一点之前能够躺在床上睡觉那他洗漱就得非常迅速,明天早上七点他的家庭教师就开始授课,期间睡觉的时间不足八个小时,而他今年才八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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