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的言道: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规劝阁下一句: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听到我这般言语,独孤信笑得更开怀了。
看来这位状元公也快黔驴技穷了么,居然寄希望与这种无聊的因果报业,等老天来收拾他独孤信,哈哈,太可笑了啊
“高大人所言的报业,若指的是京城之中那些个弃卒的话,要是高大人喜欢,无需用那风闻言事惹得天怒人怨,独孤信双手奉上名单,要杀要剐,随便处置。对独孤信而言,不过是再多花些精力和银钱之事而已,呵呵,高大人以为呢?”
太皇太后要清理朝中州镇总管培植起的势力之意图,肯定逃不过独孤信的眼了。
独孤信何等谋略之人,他敢布下这棋局,就已经是计算好了利弊得失的,京城的州镇势力即便是覆灭了,再重新建立起来便是,毕竟他有的是金钱权势。
“相州府果然财大气粗,非同一般啊。若是比权势财货,高辰还真是望尘莫及啊。不过,有一样,高辰还是自信比得过阁下的。”
“哦?”
我笑着言道:
“阁下年长于辰数度也,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所以啊,别急,来日方长”
说道最后,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了独孤信那犹如鹰隼一般的目光,我有的是时间陪他慢慢耗,就怕到时候他这个前辈,耗不起啊
虽然这次动不了他们,可来而不往非礼也啊,不让他们放点血吃痛,就显得我太过失礼了,不是么?
“不错,目光还如昔年般锐利,这证明我独孤信当年没有看错人。”
独孤信面对我的挑衅不怒反乐,还直截了当地称赞自己目光如炬,还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致了。
见我一脸鄙视的模样,独孤信毫不介意,从腰间将那块一直佩戴于身的白玉兰花佩拿到了我跟前,一脸笑意,言道:
“这局算我小胜,现在,你能收下这块玉佩了么?”
再度看到这块玉佩,忆起那日我与琬儿街头看杂耍之时,那马车上男子腰间所系的白玉兰花玉佩,不正与眼前这块一模一样么?
原来,那马车上的男子便是独孤信么?
唉,我说呢,当时为何觉得这块玉佩如此眼熟了,这不就是好几年前,独孤信想送给我却被我严词拒绝的那块玉佩么?
一个男人送另一个男人玉佩,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不禁露出鄙夷神色来,虽然我是个女子,可我还是接受不了这个,更何况,送这块玉佩的人,还是独孤信
当然了,他送这块玉佩给我,并不是表示爱慕之意,而是成功将我招揽的凭证。当年他就一心一意地想将我招揽麾下,成为他身边忠心耿耿的一条狗。
至于他为何执着于送我玉佩,而且二度送出手送的,依然还是这块白玉玉兰花佩?那是因为即便过去多年,独孤信依然还是那个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独孤信,从未改变。
那是一段年少之时的轻狂往事。
当年,为救被困于怡红馆的高韦,我们曾与独孤信的手下关小爷有所过节,那关小爷乘我不备,一脚踹得我险些当场晕死过去。我与那关小爷缠斗之时,随身配饰的玉佩也被他打碎。
原本以为,那次怡红馆的纠葛后,我们便不会再与这独孤信有任何交集了,没想到的是,当年的皇榜恩科考试,遴选文武状元之时,再度与这几个人相遇了。
而在武状元比试的激战中,高韦最后对战的人,便是那并州太保司马炯
那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留给我的记忆也是遍地鲜血淋漓胆战心惊,即便是现在想来,心中也是仍有余悸……
那日,独孤信突然将这块白玉兰花玉佩如同今日般递到了我跟前,说是要用这块稀世玉佩替换我那块被关小爷无心打碎的佩玉。
可独孤信之后言语之间透露出来的,却是威胁与恐吓,他说:只要我接了他的玉佩,那他就可以让司马炯在武场上放高韦一马,要知道拳脚无眼,生死有命,会有什么意外他都不敢保证……
那时候的我,犹豫了,若不是高韦阻止,我想,我是会妥协的。
严词拒绝了独孤信,他说,我终有一日会后悔的。
第一次与独孤信对决,我们险胜,可也付出了无比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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