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忧心的问道,却看到杨安源和李皓略显无奈的表情。
李皓随即言道:
“这些天元吉暂代你去为陛下上过几堂课,之后,陛下便有些心浮气躁,无心课业了,想来定是心中有疑惑未解。只是可惜,无论我与杨兄如何询问,陛下都不愿开口言及。”
我眉头一蹙,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陛下是将来要掌控这个国家的皇帝,教导陛下的太傅所担负的职责便显得十分重要,甚至可以说关系到国本。
小皇帝现在尚且年幼,心性不定,若是受到有心之人从中挑拨,难免会心中疑惑,进而疑窦顿生,久之便易疑心他人,这绝非善事。
我不禁面有愧色,言道:
“是我疏忽了。”
杨安源道:
“那,你的意思是?”
“待到审结这起谋反案后,我会亲自向太皇太后奏请,辞去御史中丞一职,专心致志教导陛下课业。”
毕竟,我曾向小皇帝承诺过要教给他为君之道,我希望他成为一个好皇帝
听到了我的回答,杨安源和李皓相视而笑,一副没有看错我的表情。
杨安源目光炯炯有神,拍着胸脯,言道:
“这段时间,你就放心将陛下交给我们好了。”
随即,李皓也接过话茬,笑着说道:
“对啊,高兄,你就尽管放手去做想要做的事情,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守护在陛下身边,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陛下。”
我感激地抱拳向两位兄长行了一礼,言道:
“那就拜托两位兄长了”
“欸,你我兄弟,无需如此客套。更何况,忠君为国,乃是为人臣者理当恪守之礼仪,我等责无旁贷”
“不错,杨兄所言甚是”
说完,三人点头相视而笑。
“说起来,有件事还得给你提个醒儿。”
杨安源想起一件事儿,觉得还是告诉我比较妥当。
“何事?”
“这些天,那独孤信入了宫来,以历练政务为由,往翰林院来的次数多了些,元吉元恪两兄弟殷勤招待左右,此人待人彬彬有礼,一派温文尔雅,不知此举所谋为何?”
将州镇总管们的那群混世太保留在京城历练,这是太皇太后亲下的懿旨,谁都不敢多言什么。
这群太保虽说出生富贵,可却多是些恃武逞凶之徒,文武双全的本来就很少,更何况是如同独孤信那般无论是长相家世,还是武功胆识谋略,都高人一等的,他都是绝无仅有。
更重要的是:若是说这天下第一伪君子的名头,他独孤信自认第二,我想也没人敢认第一了。
所以,当杨安源用彬彬有礼,一派温文尔雅来形容独孤信时,我是一点都不惊奇,只是,有些反胃。
淡漠一笑,我随即反问了一句,道:
“那,两位兄长觉得,独孤信此人如何?”
两人只是摇了摇头,随即,杨安源言道:
“此人目光锐利,喜怒不形于色,可见城府极深啊。”
李皓一想到独孤信,都不觉打了个冷颤,忙说道:
“不知道为何,一看到那人的眼,即便他笑容可掬,我也会吓得直打哆嗦。”
我微微有些感慨,看起来,我的这两位兄长还是很有识人之明的。
毕竟将来还是要同独孤信等人同朝为官的,无论如何都得小心应对着,我与他注定是永远的敌人而不会成为朋友的了,至少,不能让两位兄长也被牵扯到这些恩怨中来,对他们来说,可以不得罪独孤信,还是不得罪的好。
“两位兄长心下明了便好,无需与此人走得太近,却也不能过远,把握分寸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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