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张家人经常出入苏州,官府一直对其不闻不问,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朱允熥听到这话,眼底上过意思愤怒。
“你这可不是小事了,公然跟皇爷爷的政令作对,纵容……”
“算了!”
“这事都过去几十年了,再提已经没啥意思了。”
张清来赶忙解释道。
“殿下恕罪,卑职也没想这么干,可历代苏州知府都这么干,苏州府上下官员也都拿了这笔孝敬,卑职若是不拿,就是跟苏州的整个官场作对!”
“卑职孤身一人,想要在苏州这潭死水里放开手脚,有些事不得不做呀!“
朱允熥见张清来这样说,心里的反感这才消退点。
老张说的也没毛病,苏州是张家的大本营,苏州当地官府早就被他们张家打点了几十年,他一个外来户不卖张家的面子,最后可能会被排挤的丢官罢职。
“他们每年给你多少?”
“不多,每年只有一万两,但胜在稳定……”
朱允熥一听这话,心里连呼好家伙。张清来当了三年苏州知府,总共才收了十万两银子,张家一家就贡献了三分之一。
有了这份恩情,官府能抓张家人都见鬼了。
“你想怎么做?”
“回殿下,卑职打算以苏州知府的名义,为张士诚修建一座衣冠冢。”
“这样一来,不管张家的人躲到天涯海角,都会主动冒出来!”
“这个办法……”
朱允熥越听眼睛越亮,心里暗道张清来这人挺阴损啊。
不过这办法是真好,古人最重孝道,张清来有这份情分,张家人以后一年不给他两万两银子,苏州人都得骂他们没良心。
只是这事被皇爷爷知道,会不会又把我吊到房梁底下谈心?
张清来见朱允熥迟迟不言语,还以为朱允熥有顾虑呢。
“殿下,皇帝陛下当年跟张士诚的仇不深,远不如陈友谅。而且,陛下御驾亲征陈友谅之时,张士诚并未从后方偷袭,也算是给了陛下面子。”
“因此,这事只要上报朝廷,朝廷也必然准许。”
“这样啊……”
“那你就给朝廷上书吧,这事孤不方便出面,就全都交给你来办了!”
“诺!”
朱允熥跟张清来敲定这件事后,见徐六子还在边上等着,不由开口问道。
“还有事吗?”
徐六子心想您还没下令抄家呢,卑职怎么可能走!
“殿下,库大使贪污一桉……”
“哦哦……”
朱允熥闻言恍然大悟。
“抄家是吧?”
“嗯嗯!”
“那就抄了吧!”
“另外,派人去张家问问,剩下的五万两银子啥时候给!”
“回殿下,据孙元交代,张天佑在苏州城有个相好,叫什么秦大娘子,要不要卑职过去走一遭?”
朱允熥闻言想了想道。
“去问问吧,但不要动粗,就是正常的传唤。”
徐六子听到这话,赶忙乐颠颠的答应下来。
“好嘞!”
“殿下就瞧好吧!”
徐六子得了朱允熥的命令,当即点起一百锦衣卫,气势汹汹的冲进孙元的家。
从孙元家起获了十几万两银子,还有数不清的房契地契后,又带着人杀向了秦宅。
秦相思本来还埋怨张天佑胆小,有点风吹草动就吓跑了。现在见到锦衣卫的速度这么快,那边的火刚扑灭就杀了过来,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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