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先干到这儿吧,宫门外玄武车马行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诸位拿着各自的打车便条就可以免费乘坐!”
所谓的打车便条,乃是皇太孙给文华殿的官员们发的福利。每人每月三十张,不管什么时候用车,也不管用车路程远近,只要支付的时候付给玄武车马行的车夫便条,就能抵消坐车的车钱。
不过,有些家庭拮据的官员,宁愿“腿着”走回去,也不舍得用打车条。
他们会把打车条卖给同僚,或者卖给车夫,车夫低价收购,拿着打车条去换钱。
本来还想加班的官员听到这话,赶忙放下手头的工作,将毛笔在笔洗里涮了涮,挂到笔架上准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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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宗浚也不例外,他现在就是随大流,和光同尘,绝不当出头的锥子。
即使要当,也不是现在。
更何况,他有绝对的自信,只要自己想出头随时都可以,不急在这一时。
现在老皇帝和新太孙之间还没爆发冲突呢,谁知道未来的结果会咋样?
张宗浚可是文华殿的老人了,深知这里边的凶险。
当年太子跟老皇帝政见不合,老皇帝都借着由头处置了几个太子府属官,甚至连老皇帝的师傅宋廉都发配云南了。
他得观望一下,看看皇太孙的秉性,能不能保得住手下,值不值得他辅左。
张宗浚起身朝着杨新炉躬身一礼,随即潇洒地告辞离去。
他不缺那点钱,直接拿打车条支付了打车钱,坐上玄武车马行的马车回家。
然而,刚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马车停了。
“什么情况,这不是本官的家吧?”
“张大人,前边有人要见你!”
“见我?”
张宗浚掀开车帘一看,只见是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不用理他,直接过去!”
玄武车行嗯车夫也想过去,无奈前方都被路封死了。
朱允炆下了马车,来到张宗浚面前躬身一礼。
“张先生!”
“孤上次多有失礼,还望先生海涵!”
朱允炆这几天通过“斗破苍穹”跟表姐传信,被表姐狠狠地数落一顿,让他务必收服张宗浚。
朱允炆在表姐的再三提醒下,这才硬着头皮过来。
张宗浚见状只能无奈地下车,依照朝廷礼仪给朱允炆见礼。
“淮王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
“本官不过是微末小官,根本高攀不起您这样的皇孙啊!”
朱允炆看了看左右,低声对张宗浚道。
“张先生,孤有几句话要单独跟您说,您也不希望别人听到吧?”
张宗浚本就不干净,自然不希望自己的事被人抖落出来。
“好吧!”
朱允炆领着张宗浚走到一处阴暗僻静处,再次朝着张宗浚躬身一礼。
“张先生救我!”
“皇祖父不日将让孤就藩,孤现在不想离开京城,请张先生教我应对之法!”
张宗浚闻言直接婉拒。
“在下才疏学浅,没有任何办法……”
朱允炆闻言有点生气,心想自己都这般礼贤下士了,这人竟然还不肯帮忙?
“张先生,您能帮孤的母妃,就不能帮孤,可是看不起孤?”
张宗浚最怕跟太子妃扯上关系。
外人不知道太子妃怎么死的,他这个参与者岂能不知?
如果不是太子妃那么跳,总想干预皇家立储,也不会惹恼了老皇帝,被老皇帝给赐死啊!
因此,在听到朱允炆提起母妃之时,张宗浚吓得头皮都发麻。
“淮王殿下慎言!”
“你若不想离京,微臣确实有一计策……”
张宗浚说到这里,附在朱允炆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说得朱允炆眼睛闪闪发亮。
“先生大才,孤在这里谢过先生指点了!”
朱允炆从张宗浚这里得到指点,这才志得意满地离去。
只是张宗浚看着朱允炆的背影,眼神就不那么友善了,恨不得这孙子回去的时候翻车,然后把他砸死在里边。
朱允炆回到太子府的时候,看到弟弟正坐在门槛上等他,让他感动得有种想哭的冲动。
“允熞,哥回来了,你不用为我担心!”
“你放心,虽然父王和母妃都不在了,但只要有二哥在,二哥都不会让你受委屈!”
朱允熞听到这话,瘪了瘪嘴,然后哭唧唧地起身朝着朱允炆奔了过去。
然而,就在朱允炆张开双臂,将要保住四弟之时,却只见四弟绕开自己,朝着自己身后跑了过去。
“三哥!”
“你咋才回来!”
“你知不知道,人家等了你一天啦,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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