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接下来要如何做?”
韩玉裳想都没想的说道。
“留在京城,探听朝廷动静!”
朱允炆闻言无奈的苦笑道。
“你以为孤不想吗?”
“然而,现在朱允熥被封为皇太孙了,孤用不了多久就要就藩,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再回京的机会了……”
韩玉裳听到朱允炆这样说,脸上也露出纠结之色。
若说刺杀个人,她还有点办法。
可一旦涉及到权谋之道,就不是她所擅长的了。
“三皇孙,你母妃生前非常信重一个人,你若是实在不知如何才能留在京里,不妨去问问他。”
“谁?”
“文华殿侍读张宗浚!”
“太子妃生前凡遇大事,多事与此人商量。”
“孤记住了!”
朱允炆撂下这话,随意从书架上抽出几本书,就去楼下柜台处结账走人了。
回到东宫后,朱允炆心不在焉地翻着从书店买回来的书,想着韩玉裳所说的话,心里再次陷入一番犹豫。
他对于张宗浚没有半点印象,之前也从未听母妃提起过,现在让他贸然去找人求教,他心里没有一点底。
然而,朱允炆纠结再三,终究还是放下了书本,整了整衣冠去了文华殿。
文华殿被老朱赏赐给朱允熥后,里边的人员几乎没什么变化,大体上是保持跟朱标时期同样的职务。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张宗浚。
他莫名其妙丢了侍读的身份,只剩了个司经局从九品的正字官职。
虽说侍读的官职也不高,甚至都不是什么正经官职,不过是个说法而已。
但是名声好听,说出去也有面啊。
哪像司经局这么繁重,每天不是校正书稿,就是干一些装表之事。
朱允炆来找张宗浚的时候,张宗浚正满手浆湖地装表散了页的典籍,非但没有名士风范,远远看上去跟匠人无异。
朱允炆一直站在张宗浚身后看了很久,看着他专心投入地装表,心里不禁产生怀疑,此人真能给自己出主意?
朱允炆再次纠结了一会儿,直至张宗浚察觉到身后有人,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朱允炆这才朝着张宗浚躬身一礼。
“请张先生教我!”
张宗浚听到这话,只感觉脑子被雷噼了一般。
他之前帮太子妃办事之时,太子妃虽然不肯放权,但起码占了个小心,何曾这般冒冒失失地就来寻自己?
这朱允炆好生不懂事,这般急吼吼地过来,是嫌自己活得长吗?
张宗浚想到这里,心里难免有点怨念,当即装傻充愣道。
“二皇孙言重了,微臣不过是司经局的一个微末小官,哪有什么本事教您?”
“您若真有学问上的疑惑,可以询问方孝孺,此人乃是文华殿公认的才子,其学问不在齐泰和黄子澄之下,甚至犹有过之。”
朱允炆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失望之色,转身就告辞离去了。
张宗浚见朱允炆这般没有城府,不由对着他的背影连连冷笑。
自己当时也是得了失心疯,竟然觉得此子有望继承大统,当真是瞎了眼哟!
张宗浚在打发走朱允炆后,哼着小曲当着表湖匠,玩得不亦乐乎。
虽说自己跟从龙之功无缘了,但好歹还留了条性命,也算是侥天之幸了!
在朱允炆离开后不久,二虎那边就收到锦衣卫的密奏了。
“虎爷,弟兄们按照您的吩咐,一直暗中盯着呢,现在发现点问题。”
“二皇孙身体刚好点就去了一家书店,这家书店他之前也去过,好像在里边见了什么人。”
“要不要卑职带着手下将这家店给端了?”
二虎在处理完吕氏之后,一直在借着吕氏这条线追查白莲教,一直没顾上搭理朱允炆。
一方面是他的疏忽,另一方面也是朱允炆身份特殊,没有皇爷的命令,锦衣卫是不能贸然调查的。
直至朱允炆突然跳出来,说要领兵支援大同,帮助大同府消灭风寒时疫,二虎这才察觉出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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