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文杰见皇帝这样说,无奈地笑了笑道。
“陛下呀,微臣可是您看着长大的,您就是给微臣一万个胆子,微臣也不敢骗您呀!”
“您就放心吧,三皇孙定然会醒来的。”
“哦哦哦……”
老朱听郝文杰说得这般笃定,悬着的心这才稍微放下点。
但他依然没心思上朝,没心思批阅奏折。甚至连早饭都没吃,完全地不想吃,只想守着可怜的大孙。
在老朱守着朱允熥的时候,整个京城已经是风声鹤唳了。
全城戒严,所有药店、医馆全部停业。
百姓全都被关在家中,不允许上街。
但也有一些例外,比如说开国公家的马车,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上路,并且可以长驱直入北镇抚司。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听到常家二爷来了,赶忙就扔下大牢里的几十个人犯,颠颠的跑出来迎接。
朱允熥遇刺,常家可是仅次于皇家的苦主,就算是来打听一下桉情,那也是合情合理的诉求。
常升并不愿意跟京城的官员走动,尤其不喜欢跟锦衣卫头目蒋瓛扯上关系。
但这次为了打探刺杀大外甥的消息,他不仅破例地利用了一次国公特权,还给蒋瓛带来一封银子。
“蒋大人,这里是一封银子,还望您能收下。”
蒋瓛赶忙将银子往常升那边推了一下,随即招呼手下奉茶。
“奉茶!”
“奉好茶!”
“蒋大人不用忙了,我问一句话就走。”
“我只问一句,刺杀三皇孙的凶手到底是谁!”
蒋瓛闻言一脸为难的道。
“实不相瞒,现在只查出为首之人姓吕,上元县人,名叫吕言。”
常升闻言脸色蓦地一沉,指了指皇宫的方向问道。
“可是跟宫里那位有关系?”
“回常大人,这话真不好说,但卑职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们确实在一个族谱上。”
常升听到这话沉重的点点头,朝着蒋瓛拱手一礼道。
“我明白了!”
“多谢蒋大人解惑!”
常升撂下这话就往外走,蒋瓛则拎着一封银子就追了上去。
只是他看到常升脸色阴沉,一点搭讪的意思都没有,也就没敢说不收银子的话,只能讪讪地目送常升上了马车。
待到常升的马车走远,徐六子跟蒋瓛打趣道。
“常家二爷可是出了名的老抠,蒋大人能收到他的银子,那说出去都能当牛吹了,哇嘎嘎!”
蒋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懂什么!”
“这钱拿着可烫手得很!”
“晚上找时间,替我给常家送回去!”
蒋瓛说完这话,看着常家马车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徐六子闻言再次冷嘲热讽一番。
“指挥使大人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常家二爷怂得很,就是他亲舅舅凉国公都看不上他,嫌他太胆小怕事,一点都不像常家人。”
蒋瓛听徐六子这样一说,在结合锦衣卫这些年收到的密报,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许多。
“你说得对!”
“常家二爷为人稳重,万万不会意气用事的!”
两人说到这儿,就继续回到牢房里审问犯人去了。
徐六子本来已经快脱离锦衣卫,成为朱允熥个人的家臣了。
只因为在用刑方面,这人有独到的经验,所以才被蒋瓛给重新召唤回来。
两人重新回到大牢,大牢里再次传出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常升回到家里,就命令下人烧水。
至于他自己,则是去了家里的祠堂,将供奉的铠甲和虎头湛金枪都拿了下来,仔细地擦拭一遍。
常升忙完这些,又去库房取出一张弓,一壶箭,两柄腰刀。
常升的老婆汤氏听到夫君突然要洗澡,赶忙过来问询一声。
“老爷,今天这是咋了,不年不节的咋还想起洗澡了?”
汤氏话音刚落,看到满桌子的武器、铠甲,脸色不由一变。
“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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