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逵也识趣的落下一阶,挨着半个屁股做了下去。
“咱这儿有个文章,你帮着咱看看,有几分可行性。”
秦逵接过老朱递过来的文章,只瞅了一眼就看出这是齐泰的笔迹。
现在金梅瓶大火,朝中当官之人谁手里没有一两张原稿,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秦逵也仗着自己工部尚书的便利,从银作局那边要了几张手稿。
秦逵虽然认出是齐泰的笔迹,但心中更疑惑了。
这厮不是礼部侍郎吗,没事掺和我们工部的事干嘛,难道说他有心来我们工部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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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的六部是没有明确的行业门槛的,有时候一个人兼任两三个部门的尚书。
虽说秦逵是工部尚书,但也不代表他看得懂图纸,能指挥工人干活。
因此,对于齐泰来工部任职,秦逵是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的,反而觉得这是好事。
毕竟,齐泰应天府解元的身份,以及教导过皇子、皇孙们课业的背景,将来注定官运亨通,超越自己只是迟早之事。
要是能提前跟他结下一份香火情,将来自家子弟出仕做官,也多了一些便利不是。
因为秦逵存了这个心思,再次看向文章的时候就认真了许多。
这一认真之下,还真让他看到不少闪光点。
“陛下,此乃老成谋国之言也!”
“开市舶、收商税,都是快速充盈国库之法,而且有很大的可行性。”
“不过最让微臣感到心惊的是,此人所提出的公私合营之制度!”
“若是此法可以推行,大明的官办作坊每年至少能为朝廷贡献百万两收入!”
老朱听到秦逵对大孙的策论评价这样高,脸上立马露出激动的潮红色,就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秦……秦逵,你真是这样想的,你……你真觉得这逆孙的法子好?”
秦逵听到“逆孙”两个字,脑子一下子宕机了。
这不是齐泰写的文章吗,咋突然变成了“逆孙?”。
再者说,齐泰可是跟黄子澄等人一起伴读东宫,算是太子平辈的人,陛下称呼此人为逆孙有点不妥帖吧?
秦逵想到这里,忐忑地问了一句。
“敢问陛下,此文为何人所写?”
老朱听到秦逵这样问,脸上立马露出羞答答的得意之色。秦德顺见状,赶忙替陛下炫耀一下。
“秦大人有所不知,此乃皇爷今天于大本堂考较功课,三皇孙临场所作!”
“什么!”
秦逵听到这话恨不得当场呆若木鸡。
一来是不敢相信此等文章出自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之手,二来是不敢信其能写出如此飘逸俊秀的字迹。
光看这一手字,没个十年以上的苦功,根本不可能达成呀。
三皇孙才多大,没等学会拿快子,就已经学会写字了吗?
老朱看到秦逵如此震惊,心里就更得意了,笑得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你怎地如此震惊?”
“难道认为皇家儿孙不配写出此等文章?”
秦逵一听这话吓得当场跪倒在地。
“微臣万万不敢有此等想法!”
“微臣只是震惊于三皇孙的惊采绝艳,若不是陛下亲口所言,微臣万万不敢相信此等老辣、稳健,又贴合实际的文章,出自弱冠少年之手!”
“微臣是被三皇孙殿下的才华所折服,心里没有半点不敬之意!”
老朱想听的就是这个,你要是直接拍他马屁,那没准能拍马蹄子上。可你要是拍他儿子、孙子的马屁,那他能乐呵呵地听一天都不会觉得腻味的,搞不好临了还得约你明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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