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瑶从噩梦中醒来后任小竹怎么劝也不肯睡了,唯恐再梦见类似的凶境,有这一次就够她魂飞魄散的了。网
小竹见她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索性也不劝了,默默的收拾起行囊来,看样子天一亮就得出了。
天还没亮苏夕瑶就等不得了,催着动身。
寒冬的清晨是最冷的时候,小竹怕她受寒,劝道:“再等半个时辰吧,现在城门还没开呢,为了安全计,咱们住到城里的事没几个人知道,总不好现在去跟门官说长公主要出城吧?他们又不识得你,再以冒充王族之罪把咱们扣起来反而麻烦了。”
苏夕瑶不悦道:“你少哄我,门官不认识我总认识他留下的侍卫头领吧,让他去叫门,我现在就得走。”
小竹无奈,只得去找侍卫们,没多久分住在四周院落的侍卫们就齐集列队整装待了,守城将士此时才知长公主一直住在城中,恭恭敬敬的送车驾出城。
一路之上,苏夕瑶保持着沉默,显然那噩梦仍让她心绪不宁,生恐会有所应验。
天尚未明,这队人马的行进不时惊起宿鸟睡兽,间或响起的鸟兽鸣叫啼嚎令小竹心惊肉跳,挑开一角车帘窥探,只见四周黑黢黢的十分瘆人。这里距战场不过三五十里,很是不安全,所以只是远远走在队伍前面的领路人手里拿了个火把,好在这些侍卫都是精选的藏贤谷子弟,行夜路经过专门的训练,几乎不什么声响,唯有她们这驾马车出些动静。
大约行出十余里,前面的火把晃了两下突然熄灭了,车子停了下来,有侍卫低声在车门边禀报:“前方示警,请长公主下车换乘战马,如有敌情我等护卫长公主即刻回城。“
苏夕瑶心往下沉,莫非那个噩梦真的应验了?大营若非失守这里怎会有敌情?她知道此刻不宜多问,强定心神带着小竹上了侍卫牵着的战马,芳心砰砰乱跳,暗自祈祷贺然能平安无事。
没过多久,几个人快步而来,其中一人边走边低声道:“风落,日边之霞。”
这时在苏夕瑶身边护卫的那几个侍卫放下心来,低声道:“是军师近卫来了,没事了。”说着学了声鸟叫。
那几个人走过来,辨出马上的长公主连忙参拜,苏夕瑶方才就听出了说话的是红亯,遂下了马急切的问道:“前方如何?”
红亯不答反问道:“长公主这可是要去大营?”
苏夕瑶不耐烦道:“是,快告诉我前方如何!”
红亯听她的语气不善,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凑近身低声道:“不敢瞒长公主,这个时候应该开始对敌营动手了,因为军师打我回来时已经甲胄在身,不过这可是我猜的,小人见长公主着急才说的,长公主可不要跟军师讲起,军师本就嫌我嘴快,要是知道了又该骂我了。”
苏夕瑶听说胜负还未定,稍稍放了点心,问道:“军师派你回来作什么?”
红亯答道:“军师请长公主再宽限一天,说今晚或明早就能回来了,军师怕长公主担忧,所以特意打我来禀报。”
小竹哼了一声,道:“可真够会气人的,昨天长公主明明对钟峆说了,今天或许就派你回来应付了,他就真把你派来了。”
此时天光见亮,红亯一脸迷茫的看着小竹道:“我没听钟峆说呀,要真是这样……是不该让我来。”
苏夕瑶心里担忧,懒得多说什么,吩咐道:“走吧,继续赶路。”
红亯连忙拦住道:“不可,若真是像小人猜的那样战事已起,那兵马就都派出去了,大营已然空虚,长公主万万不可涉足险地。”
苏夕瑶不悦道:“我要一定要去呢?让开!”
红亯害怕了,躬身道:“长公主息怒,小人冒死再进一言,小人久随军师征战,深知此刻中军大帐内的忙乱,战事一起,各路兵马会不时派人回报军情,全赖军师一人掌控大局,得随机应变调整部署,心神不能有一丝杂乱,去与不去请长公主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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