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府没多久,贺然就被召进了王宫。
竹音笑着对苏夕瑶道:“这次有热闹看了,樊媖绝饶不了他,那小丫头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平疆也得挤兑他。”
苏夕瑶没好气的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道:“就知道幸灾乐祸,一会我得去跟平疆说一下,不管怎样也不能委屈了她,南荠那边有什么话吗?”
竹音小声道:“姐姐就别管了,他与平疆有过商量,姐姐还看不出来吗,现在根本就不关南荠的事,是平疆自己过不去,他把南荠看的比命还重,不肯惹她稍有不快。”
“那怎么办?赵国把人都送来了,难不成还能给送回去?”苏夕瑶皱起了秀眉。
竹音俏皮的眨了下眼,道:“恐怕藏贤谷又要多一位美人了。”
苏夕瑶不满的看着她道:“还说笑,这可是万万不成的,赵人岂能答应?”
竹音笑了笑道:“姐姐看着吧,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作的?这一路上他一直求我去跟樊媖好好说说,劝她先安心在宫里住下,告诉她平疆不会强迫同房,有什么事等过一段再说。姐姐想想,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苏夕瑶轻咬了下樱唇,“不行,我得去问个清楚。”说着就要进宫。
竹音拉住她道:“姐姐,这事你怎么管呀?依我看就让他与平疆商量着办吧,姐姐是个明白人,别一粘上平疆的事就着急,也不用担心委屈了樊媖,真要是去了藏贤谷那是她的福分。”
苏夕瑶迟疑的坐了回去,想了想道:“罢了,如你所言我不去添乱了,平疆对南荠这份情意……唉,由他去吧。”
竹音笑道:“这就对了,别自己享受着无上的宠爱却存心去坏人家的好事,担心苏家血脉可以慢慢想办法,这种事急不得。”
苏夕瑶啐道:“他还少宠你了?少拿这种话跟我说。”
竹音嘻嘻笑道:“谁受的宠爱多谁心里清楚,军师做农夫该算是天下第一农夫了,天下第一农夫不宠天下第一农妇还宠谁?”
苏夕瑶霞烧玉颊,看来这混账还是把“天下第一农妇”的称号给自己传出去了,恨的她直咬银牙,指着竹音道:“等我收拾了他再找你算账,你要敢再对别人乱讲,看我不撕你的嘴!”
竹音咯咯笑道:“姐姐呀,你这不可说的事也太多了,昨天是告诫暖玉姐姐,今天对我又讲这样的话。”
苏夕瑶又羞又气,可偏偏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着,对竹音她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况且自己还是理亏的,说到底都是贺然给自己惹的祸,她只得连连挥手道:“快走快走!别在这气我!”
竹音去后,她自己坐了一会,忽然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自内心的喜悦与开心绽作别样娇羞,娇颜如花,情态难描,屋内似乎也因这倾城之笑而明亮了许多。
吉日已到,鸣钟城悬灯结彩锣鼓喧天。
苏戈亲至边关迎来了送亲的队伍,贺然则率百官于城外恭候。
因迁都与战乱,送亲的仪仗略显有些寒酸,但这已经不错了,此刻的赵国君臣实在是没有太多精力准备这些了。
车驾进城后就开始了一连串的繁琐仪式,贺然既不懂也无心看,尽量远远躲着,他不愿面对樊媖,一直在偷偷的观察南荠。
南荠的表现甚是得体,俏脸上的笑容温和且不失矜持,面对樊媖时那笑容又多了几分亲昵与关爱。樊媖反倒是一副不怎么领情的样子,其实她并非针对南荠,从始至终她脸上的神情都是淡淡的,仿佛自己只是个看客而不是新人。偶尔看到贺然时她的眼神才有了几分生机,不过传达的却是鄙夷与幽怨。
直到日落时分纳妃的各项仪式才算告一段落,贺然暗自松了口气,刚要溜回府却被苏平疆唤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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