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王清楚樵亥所言虽是实情但抽调出一万精兵还是没有问题的,既然他这样推脱想来必有原因,遂先打来使下去安歇。
此时殿上的都是一班重臣,等赵使下去后大家纷纷指责起樵亥来,赵、留唇齿相依的道理再明显不过了,赵国历来做事虽多有对不起留国之处,可关键时刻还是不能不帮他们,听来使所言赵国东南几要不保了,都被迫迁都了,此时如何还能再耽搁呢?救赵国就是救自己啊。
樵亥涵养倒是极好,任大家怎么指责只是心平气和的讲诸多难处以应对,一会说西屏上次入侵已使留国伤了筋动了骨,一会讲不得不防西屏趁乱再来入犯,接着又说赵国完全有能力抵住易、顺联军,不过是损失些土地罢了,再者现在的作战地点距留国有千里之遥,等大军过去了说不定那边的战事已经结束了,徒令将士往返疲劳,这部人马短时都不堪使用了,谁知那时局势会如何变化呢,白白少了一支精锐太不值得。
他所讲的不无道理,有些大臣开始站在他这一边,两方辩论渐趋激烈,一方以太宰羿匼为,主张不论多困难也要力助赵国,尽快帮赵国平息战祸,赵国一旦陷入混乱则留国在西屏入犯时绝难支撑,这兵不但要出,而且越快越好。另一方则是以樵亥为,坚持不宜抽调太多人马援赵。
留王皱着眉认真听着两方的意见,他最关注的是樵亥所言,因为太宰一方所执的道理他十分清楚。在以前,樵亥是最看重留、赵两国护住的,他今日的言行一反常态,让人不由不奇怪,他的辩词虽也有道理,但在留王听起来总觉得有搪塞之嫌,国内还不至于像他说的那么堪危以致无兵可派,纵西屏真的来攻,借山川之利也足可撑上一段时日,那时赵国又可反过来救留国了,事有缓急嘛,他的说辞似显牵强。
留意到樵亥望向自己的眼神隐有别情,留王借更衣离席,樵亥果然跟了出来。
来至大殿边的偏室,留王看着他问:“军师可是有什么话要对寡人讲?”
樵亥未开言先叹了口气,道:“臣确有难以当众讲出来的话,这兵咱们万万不得啊。”
“哦?请军师教我。”留王素来敬重樵亥,言语十分谦和。
樵亥神情有些古怪,期期艾艾道:“此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请大王让众臣先散去吧,臣要详细禀告缘由。”
留王看着他沉吟了一下,道:“好。”说着对内侍吩咐,“上殿告喻,就说寡人身体劳乏,明日一早再议。”
内侍去后,留王指了指坐席,对樵亥道:“军师请入席,既是有长话要谈就坐下讲吧。”
樵亥谢了恩,坐下后不住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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