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另一件事嘛,与送回番邦将领是相连的,我们既已向番邦示好了,可邀请他们共伐顺国,他们出不出兵无所谓,只要到时不帮顺国就行了。网大王边关数座城城仍在顺人之手,他们引番兵进犯之仇想来大王是铭刻在心的,顺人狡诈无信,一旦让他们与番人勾结紧密了,那赵、易两国就再无宁日了,是以恳请大王依先前之约,尽快起兵伐顺收复失土并直指其王城,我易国将倾全国之兵沿滚龙河、斧断峡一线起攻势,让其尾难顾,顺国既灭则番邦不足虑也,赵、易两国从此再无心腹之忧了。”
赵慜听罢恨恨的拍案道:“顺人真是无耻之极,此仇不报寡人有何颜面对天下诸侯!”说完他又长长叹了口气,“军师最当知道我伐顺的决心,唉,军师乃是俯观天下之人,各方形势无不了然于胸,当然清楚赵国现在的状况,现在伐顺真有是有心无力啊,若再缓上一些时日,就算易国不兵我也会独力踏平顺国,军师该清楚我这并非虚言。”
贺然点头道:“大王所言句句自内心,不过大王请想一想,天下诸侯皆知赵国此际如受伤猛虎,一旦喘息过来则可雄视四方,顺国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他们深知大王对他们恨之入骨,哪里敢给赵国这个喘息之机,我们虽欲向番邦示好,顺国更是视番人为唯一救星,为讨好番人可不惜任何代价,番人也知赵国此刻正遭困厄,他们最擅长的就是趁火打劫,万一被顺国说动了,再次举兵来犯那可就……,我们当然是要出兵助赵国的,可外臣不敢担保还能像上次那样侥幸得胜,兵无常形,有白宫博暗中出谋划策外臣绝无必胜把握,我们两国这边还别说败,就是打成僵持局面,康、蔪、西屏等国恐怕就会生不安之心。请大王三思。”
赵慜紧缩眉头,贺然这番话确实打动了他,尤其是顺人会不惜代价的结盟番邦一说,他不禁开始思索自己与番邦结盟是不是那么有把握了,番王会因一个妹妹就爽快的答应与赵国结盟吗?况且那个妹妹还在易国,同理也可推想出易国要想靠一个公主与番邦结盟恐怕也一样不是容易的事,面对顺国送去的大批财物就算番王不为所动,各部领呢,他可是听说了现在番王日子不太好过了,底下各部已经颇有微词了。现在看来自己这边只顾防范易国了,倒把已经和番邦有过苟合的顺国看轻了。同时他也听出了贺然话语中隐含着的威胁之意:自己现在若不出兵伐顺,那等到顺、番联手而来时他易国肯不肯真心援手可就不好说了。贺然的话语虽把这层含义掩盖的很深,他还是能领会到的。
可按贺然说的,灭掉顺国难道就是好事吗?那时愈壮大的易国要是与番邦结盟了呢,恐怕对赵国这边的威胁比现在还要大,最有利于赵国的形势莫过于让易、顺两国再开战端,让这他们继续消耗彼此实力,那时番邦倒向赵国一方最好,如果不能把番邦拉过来那就尽量让他们两不相助,如果他们非要卷进来,不论他们帮易、顺哪一方,那赵国就帮另一方,总之至少要维持目前这种势均力敌的局面。
贺然与白宫博都不是省油的灯,在当前这种局面下要想让这两国打起来可绝非易事,现在贺然极力劝说自己去打顺国,这正好是个良机,赵国能调动的兵力有限贺然是知道的,那自己这边进攻乏力时他也无话可说,关键是开战之初如何让他相信赵国这边是了狠心要灭顺国的,那就能让易国真的去拼了,一旦顺、易两国打的不可开交了,那自己这边就可借口兵力难济放松攻势,纵容顺国把抵挡赵国的兵力调去打易国,如果顺国真那样做了,等他们两国打的差不多了,赵国还可趁机夺些顺国的土地。当然他心里也明白,贺然怂恿赵国伐顺其最终用意也是不给赵国喘息的机会,只是他提出的策略对赵国更有利罢了。
思忖良久后,赵慜有点坐不住了,他必须立刻和军师等人商量一下。遂道:“军师所言不错,我要立即召集群臣商议一下,这不是一时就能定下的,军师最好能再留几日。”
贺然立刻摇头道:“外臣真是不能耽搁了,大王与臣属商议妥当后,秘密把结果告知外臣即可,我易国将士日夜在滚龙河边持戈以待,听得大王一声号令立即渡河而战,还有一事我家大王命外臣转告大王,先前番邦入侵大王派使入易国时,曾提到日后联手灭顺,分其土地赵国取其三易国得其七,我家大王不敢享此厚益,言道,各得所占其土可也,此番特命外臣奏明此事。”
赵慜点点头,道:“易王仁厚寡人不及也,易王虽辞,寡人不可无信,就算不按先前**瓜分顺土,易国也当多得一些。”说罢笑道:“此事容后再议,我本打算今日陪军师游玩游玩的,可军师提出的伐顺一事还是越早决断越好,嗯……军师随我入宫吧,各种娱乐都已备下了,军师且观赏,我与群臣交代过后就去相陪。”
“国事要紧,大王不必牵挂外臣了,大王一早来此礼待外臣足以彰显大王恩德,外臣自行出去游玩就好。”
赵慜不再强求,手挽着手与他来至府门外,对侍臣吩咐道:“把寡人辇毂留下以备军师出游。”
贺然连忙躬身谢恩,赵慜则乘了别的车马赶回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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