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太公的性子,叶春秋是素来了解的,不都是教训得出来的经验嘛!嗯,细细地说……
叶春秋顿时感觉自己的后襟有些发凉。
等到外头的婢女给叶老太公斟茶来,叶老太公端起热腾腾的茶呷了一口,方才叹了口气,看了叶春秋一眼,便唏嘘道:“河西的孙贺,你可还记得吗?”
叶春秋歪着脑子想了想,孙家的人?大致有点印象,孙家也算是河西的小地主一枚,这孙贺嘛,还和自己一起考过童试呢。
“他怎么了,也进京来了吗?”叶春秋对这人印象其实不是很深,只知道年纪比自己大几岁,却是屡试不中。
“哎呀……”叶老太公突然一拍大腿,脸上霎时间摆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道:“这孙贺啊,也算是大父看着长大的,这人小时候还好,可是前几日,他大父修书来,我才知道……哎……哎……这做的是哪门子孽啊。”
想到大父隔三差五往河西修书,叶春秋就觉得自己的眼皮子在跳,很是没底气地道:“他怎么了?”
“得花柳了啊。”叶老太公哀痛地说完这句,而后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成日在县里与人厮混,你想想看,那烟花女子能有什么好的?快活是快活了,却是染了一身的病回去,痛哉!”说到这里,叶老太公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发出悲鸣:“现在不但学业不成,其他事也做不成了,一身的疮,每日只能躺在榻上唧唧哼哼的,人人见了他都是躲着走,你说说看,这……这……不是一辈子都完了吗?”
叶春秋心里倒是有了几分好奇,正待要问,叶老太公却是眼珠子一瞪,肃然地看着叶春秋道:“春秋啊,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也,这是前车之鉴,大父很担心啊。”
叶春秋的嘴角抽了抽,而后悻悻然道:“大父放心……”
老太公却是突然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叶春秋,继续道:“你不必解释,少年风流嘛,除了你那痴情的爹,咱们叶家,就没几个……”
“呀……大父年轻的时候该不是……”叶春秋的好奇不由更深了几分,忍不住对叶老太公问道。
“胡说。”叶老太公晃动着手中的拐杖,颤了颤道:“不要总是纠缠于细枝末节,别人,老夫不管,春秋可莫要误入歧途了,这若是真的染了花柳,那可是贻误终身的啊。”
叶春秋叹了口气,晓得和叶老太公估计也没有道理可讲,只得道:“孙儿不去就是。”
叶老太公眼眸却又眯了起来,露出几分老谋深算的意味,道:“春秋啊,这不是想不想问题,而是少年人精力充沛,想不犯事都不成的问题,你该纳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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