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沉吟片刻,才道:“此事,老夫还需和王公商议一下,现在卫所确实太不像样了,可是要整肃,实在太难。陛下要操练兵马,保家卫国,也不算是什么坏心思。只是这御马监的兵若是练出来,想要收可就收不住了……”
叶春秋明白谢迁的意思,机构就是如此,一旦臃肿起来,想要瘦身便是难上加难,这御马监若是扩编勇士营,勇士营本就是驻扎京师的禁卫,本来用处就不大,若是将来扩充个几万人,这可就是几万人的开销啊。
谢迁接着道:“倒是你和王守仁练兵,还是信得过的,这倒无妨,反正只是个兼职,你不妨试一试。”
叶春秋没想到对这件事,谢迁竟一点反对的心思都没有,他依稀记得大明的文官集团似乎是最反感练兵的,现在却是恍然大悟,原来人家不是反对练兵,而是反对武官或者是宦官练兵,他还以为自己可能触犯了什么禁忌,会站在文官集团的对立面。
叶春秋忙是应下,便坐着打量这小厅,等着人奉茶来。
这一下子,谢迁却有点郁闷了,你说人都来了,把他赶走吧,若他只是在门口求见,反正自己也没见他,直接让人挡驾就好了,可是现在人就在自己的面前,若是下逐客令,就未免过于不近人情了。
可是不赶人走吧,叶春秋显然没有走的意思,似乎还在等着茶喝呢。
等到谢家的仆人奉茶来,叶春秋便呷了一口,才淡淡笑道:“谢公日理万机,下了值还来叨扰,下官实在是惭愧。”
谢迁也不知说什么好,又听叶春秋接着道:“下官是不是该去后宅拜谒一下夫人?”
谢迁眼睛一瞪,立即一副不共戴天的态度:“噢,这就不必了,天色不早了啊。”
叶春秋便悻悻然地想,我反正是脸皮厚,既然来了,还是不走为好,便笑呵呵地道:“听恩师说,谢公也喜欢下棋,不妨下官陪谢公……”
谢迁连忙摆手道:“不必,不必。”
“呀。”叶春秋不由一脸遗憾。
他是真的期盼能见到王静初的芳踪啊,自她来了京师,自己还没有和她相见呢,也不知她有没有想自己,好吧,自己挺想念她的。
叶春秋依然不死心,道:“那么就喝茶好了,哎……突然觉得肚中饿了,晚饭也没吃。”
谢迁连忙起身:“这么说来,令尊一定在家中等你吃饭了?”
叶春秋摇头:“家父在户部观政,经常不着家的。”
谢迁只好吹胡子瞪眼,他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叶春秋,你既饿了,自该回家吃饭,老夫这儿粗茶便饭,怕你是吃不惯的,快快告辞,老夫也饿了,要去后宅用饭。”
叶春秋瞪大了眼睛,有一种一万头草泥马奔过的感觉,谢公果然是油盐不进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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