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撕了个粉碎。
第三份拿起来,还想撕,可是一看,是叶春秋的,朱厚照忙是小心翼翼起来,捧在这里道:“看看,看看,破贼之策尽在这里,这样的卷子,你们还要嘲笑,还瞧不上?可是为何,这个策论破了贼,你们的策论,却对贼束手无策呢?这才真正的策论,深得朕心,利国利民,这样的卷子,若是不列第一,什么样的卷子可以列为第一?你们来说说看,说说看啊,哼……你们不敢说了?”
“陛下……”刘健等人纷纷拜倒,这时候他们倒是想辩护几句,可是仔细一想,还真没有说辞。
难道说,其实这些策论也有用?只是效果还没显现罢了,可问题在于,既然有用,为何堂堂内阁,在北通州造乱之后,却是一团乱麻,对教匪束手无策?
真要论起来,内阁无能是跑不掉的。
朱厚照得理不饶人,更何况这辈子他也没有几件有理的事,平时都被人训得孙子似的,这个不成,那个不能做,今儿大有扬眉吐气之感啊:“你们无话可说?你们当然无话可说,朕就因为此前信了那些一钱不值的策论,才会有这么多糊涂事,今儿……朕要做主,非做主不可,不是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吗?朕点选人才,自然是选有用之才,朝廷殿试,用策论取士,也是为了避免一些书呆子名列前茅,反而真正有经济之才的人落后于人。”
他毫不犹豫的捡起案上的朱批,直接取了名录来,在焦黄中的名字之上,激动地写下叶春秋三个字:“叶春秋策论最佳,理当名列第一,否则,朕决不答应,便是太后,也决不答应。”
朱厚照添上这句太后的时候,爽到了极点。
朕真聪明,把母后也搬出来,哼哼,叶春秋救了寿宁侯,就是因为他的策论,他的殿试成绩若是落后于人,且看看你们如何向母后交代,呀……朕居然开窍了,朕变得比从前聪明了啊。
他把朱笔一抛,将双手负在背后,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看着跪地的诸师傅,今儿总算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了,接着咄咄逼人道:“诸位师傅以为呢?”
今儿的殿试信息量实在太大,几个阁臣也是猝不及防,刘健心中反而有了些安慰,教匪的事居然圆满解决,如此一来,暂时不必让自己担心了。
至于叶春秋的策论……
虽然粗鄙,只是现在看来,确实很实用,却也挑不出什么刺来。只是陛下……
他心里摇头,此时却也是无可奈何。
谢迁自是喜出望外,难怪叶春秋要作此策论,人家可是有实战经验检验过的,单凭这一点,就已经让人无话可说了。
李东阳是内敛的性子,总是不会做出头鸟。
唯独焦芳却是如遭雷击,焦黄中的状元……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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