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沣所住处异常简陋,由于夏天的缘故,睡的一张铺草垫上;为了检查房间的角落而又必须避开血迹,小鱼儿不得不左手撑地、右手床头稳定身体,像杂技演员一样保持平衡,闹得满头大汗——没办法,没有照相机固定现场证据,为了避免损坏可能的证据,只好辛苦自己了。
尸从屋里搬了出去,公孙先生把他翻过来就看到了很明显的致命伤,咽喉处深深的一道刀口,因为肌肉和皮肤的收缩而大大豁开,像极了一道诡异的笑容,似在无情的嘲讽
另一边,其他的衙役将的邻居通通从人群中找了出来,从这些人口中套取有用的信息。
怎么办?就在此时,蹲着检查地板的小鱼儿站了起来,手里捏着极其细小的什么东西,嘴角则挂上了招牌式的坏笑,俨然成竹在胸。马小玲心头毕剥一跳,欣喜的神色一闪而逝,竭力装出平静的样子,心头则在不停思索:他究竟找到了什么?
小鱼儿恍若无事的走出了房间,公孙先生先汇报了勘验尸体的情况:喉内无毒、躯干无伤、颈无缢痕、头颅无淤血,唯一的致命伤就在喉头,不见其他任何抵抗痕迹。
正是这一刀切断了喉管,汪沣不能出任何声音,所以没有人听到他的呼救,直到他老婆送夜宵才现他遇害。
汪沣的身体很强壮,即便是会武功的人就算睡梦中想要偷袭他也不容易,能在半夜三更不知不觉间将他一刀断喉,除非他是顶级杀手。如果是顶级杀手怎么会来此杀他呢?
汪沣单身独居,住处周围有几户人相邻,不过和他的木屋都隔着几丈距离。一更之前。没有人听到异动,倒是敲过一更之后又过了一阵子,邻居们听见汪沣屋子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因为他们知道汪沣常常于深夜借酒浇愁,酒后乱砸东西。所以邻居们也不以为怪,现在回想起来,恐怕就是那时候遇害的。
“奇怪呀!”马小玲苦恼的抓着头:“汪沣和凶手乒乒乓乓打了半天,几乎把这座房子里的东西都划烂,为什么就是闭着嘴巴不肯呼叫?难道他和刺客还讲什么江湖规矩,玩单打独斗?”
显然这个理由并不成立。汪沣脑袋并没有坏掉,有人半夜来袭,他总该呼救的。
公孙先生也捋着一小撮胡子,疑惑的道:“莫不是中了哑药,叫不出来?”
“能下哑药,何不直接下毒药?”
小鱼儿笑眯眯的从木屋中走出。笑容异常的轻松愉快。众位衙役等人尽皆一喜,知道自家头儿脸上有这种表情,多半就是胸有成竹了。
“事实上,死者本就是被人一刀断喉的,”小鱼儿斩钉截铁的道:“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根本来不及出任何声音,就已经死于非命!”
一刀断喉?那么在搏杀的时候为什么不出声音呢?房间里面打得刀痕错乱。好像龙卷风一样,所以在旁人心目中,汪沣应该是力战不敌之后才被刀抹脖子杀害的吧。
大部分人依旧茫然不解,公孙先生问道:“死亡时间,现和邻居交待的一更后不相符合……”
观众配合着做出恍然大悟表情的时候,小鱼儿微笑着摇了摇头。夏天天气炎热,加上江边湿度很大,而眼球浑浊程度、尸僵尸斑等等指标也无法精确到区分“一更之前”和“一更稍后”这种相差在半个小时以内的死亡时间差异。法医鉴定死亡时间得出的结果是个模糊标准,指望它能精确到分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并且鉴定的准确程度,也随着死亡时间的延长而下降,比如死亡一天以内,大概能精确到小时,死亡一个星期以上。基本上就只能精确到哪天了。
“是喷溅形成的血迹!”小鱼儿带着众人走到木屋,他独自进入。小鱼儿指着房中那张简陋的、铺着草垫子的木床,床旁的西面墙上高于床铺面两尺多高的地方有喷溅血迹,血迹的尖端斜向上。
这是?众人不明所以,在满室到处都是血迹和刀痕的情况下,这处血迹并不特别显眼。
把自己脑袋一拍,小鱼儿自觉好笑:差点把这些人当成刑警同事了,晕。知道他们不懂血液喷溅的抛物线轨迹分析,小鱼儿立刻叫人取了个水囊,现杀一头猪取猪血装在水囊里头,然后转到室外,捡了块干净的墙壁,挤压水囊朝墙上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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