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头见宰相吵架,本来有些懵逼,此时见曹斌进门,忙拜道:
“请曹公爷不必为小人为难,这都是小人自愿的,当年随公爷杀敌立功,才有幸被宗保将军提拔为都头,为国出力。”
“好叫公爷知道,您麾下没有孬种,不过一死而已,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只恨没有机会再随公爷杀敌……”
那雄州偏将见状,连忙压服身子小心翼翼问道:
“公爷,真没有办法留他一命?”
曹斌抬了抬手,并未理他,反而看向李公亮,不爽地质问道:
“你把本爵从床上叫起来来就为了这点破事儿?还兢兢业业,李相公跟我玩虚情假意?”
回首见那雄州二人还跪在地上,不耐烦道:
“叫你们起来,没看见?他妈的不就杀了个辽人吗?弄得跟死了亲爹似的……”
见曹斌有转圈骂人的迹象,章惇连忙向潘太后拱手道:
“臣去唤卫国公的时候,他……刚刚起床,有些床气,娘娘见谅。”
潘太后翻了白眼,心道,我比你明白,如此想着,她反而不太担心辽国,带着怒气拍了拍御案,喝道:
“曹斌住口,休要忘乎所以,这是皇城大殿,不是你家!”
“有办法便说,没有便滚,休要惺惺作态,指桑骂槐……”
曹斌这才行了个礼,笑道:
“娘娘莫急,微臣是出了名的文武双全,腹有良谋,怎么会没有办法?”
“很简单,奖励杀敌立功者,发书谴责辽国无理侵入之举,再将耶律宗胜他爹传首三关。”
听到这话,潘太后差点扶着御案站起来,瞪大美目怒道:
“这就是你的办法,你是嫌事情不够大?你不是说新法未成,还需数年吗?你耍我!”
“还是你尚未清醒?”
曹斌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反而转身对雄州二人挥了挥手道:
“既曾是本爵麾下,就要记住,本爵心眼小,向来只爱占便宜,从不吃亏,耶律隆绪也不例外。”
“就算一个小卒,那也是本爵的人,应该给本爵卖命出力……”
“滚下去等着领功,休要在本爵面前碍眼。”
听到这话,那副将高兴地“诶”字,连忙拉住那“都头”,磕了个头就向殿外退去。
都是凡人,若是能活,谁又想死呢?
那“都头”虽大义凛然,却也未尝没有被逼无奈。
面对顶天的人物,他就算不想死,也会有人帮他体面!
此时那“都头”已泪流满面,曹公爷虽说话从不客气,却实实在在为自己这样的小人物着想,也更加硬气,是值得为之赴死的人。
见二人退出大殿,曹斌才拱手笑道:
“娘娘,该来的总会来,耶律隆绪豺狼心性,不会因为区区一个族兄决定是否兴兵伐我。”
“他若决定南征,你我都阻止不了,既如此,该吃吃,该睡睡,何必费那么多心思……”
听到这话,寇准若有所思插言道:
“卫国公应该是对的,也印证了臣的想法,臣早就觉得这是辽帝在试探我朝根底。”
“我大宋正可虚张声势,唬住辽帝,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拖住时间……卫国公高见!”
曹斌被他噎得一愣,有点纳闷,这家伙不是茅坑的臭石头吗,啥时候这么相信自己了?
自己只是单纯地不想示弱忍气、用自己人送死而已。
若辽帝真要挑衅或试探,应该也不会狠到派出自己堂兄吧,不说他堂兄有没有这种觉悟,对方的儿子可是南京留守,主管燕山以南一切军政,辽帝就不怕失控?
想着这些,曹斌也乐得轻松,不用去解释了,反正该打就打。
这世界上哪有万全的事,非要等你准备好了才开战?缺憾是避免不了的,辽帝也不会那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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