懈园前院瞭望阁中。
封一寒喝着茶,看向对面的夏遂良道:
“有师兄前来助阵,小弟以后可以轻松一些了。”
夏遂良疑惑道:
“这候府经常遇到刺客吗?”
封一寒笑道:
“那倒没有,不过我等要暗中注意别有用心之人,免得候府被人偷袭,还要随时听候候爷差遣。”
夏遂良自信十足道:
“小事一桩,有我在,没有刺客能踏进候府一步。”
正说着,他突然眼睛一亮,竟见一个送茶的丫鬟饶到客厅后面的花丛之中。
“师弟有些疏忽啊,候府之中竟有细作。”
说着,就要飞身下楼抓住此人,先立一功,却猛然被封一寒按住道:
“师兄且住,这人抓不得。”
见他疑惑,封一寒解释道:
“候府之中的确有几个探子,有的甚至已经潜伏了数十年。”
“但我们要给对方留个面子。”
夏遂良一听,顿时恍然起来。
“师弟是说这探子是皇帝派过来的?候爷也知道?”
封一寒笑道:
“此人的确是皇城司所遣,至于是否为当今皇帝所派就不知道了,也可能先帝所遗定制。”
“但不管是谁派的探子,留着不是更好吗?”
夏遂良有些无语,还是这些当官的心眼多啊。
知道谁是探子,却不揭露出来,可以让后面的人更放心,关键时候还可以传递假消息。
想到这里,他问道:
“若她听到不该听的,如何处置?”
封一寒平静道:
“让她意外便是......”
前院客厅中。
庞吉喝了口茶,盯着曹斌道:
“俊才,此时已到下注之时,不能再拖了。”
不管邕王之子是被人所害,还是真的自己不小心,终究落下了残疾。
寇准等人都不可能再要求大宗正为皇帝过继此子。
接下来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只剩潘贵妃之子和皇帝的嫡亲兄弟赵吉。
按理说,父死子继在兄终弟及之先,但潘贵妃之子身体太弱,随时可能夭折,这就给了赵吉机会。
这两年他一直隐忍,现在也终于开始发力。
原先曹斌一直等着朝堂分出胜负,并没有打算轻易参与进去。
因为这三者之间,端王成功率最小,而他除了与端王不睦,与另外两者并没有矛盾。
只要不是赵吉,无论是小皇子获胜还是邕王之子获胜,他都能接受。
现在庞吉亲自跑到杭州,定然是出现了十分不妙的变化。
“岳父如此说,莫非是王延龄、寇准等人准备支持端王?”
庞吉点点头,骂道:
“潘仁美那蠢材一味争权,先是与刘太后争夺垂帘之位,逼得她封宫自守,彻底得罪了那老妇。”
“后又仗着权柄打压群臣,半月之间贬谪十数人,妄图一手遮天,如今身在险境而不自知......”
征辽回京之后,皇帝就让潘仁美兼知枢密使与尚书左丞,身居两相,掌握军政,权势熏天。
现在他的外孙还没有继位,就表现得如此霸道。
若是他的外孙登基,到时候,他内有潘贵妃听政,自己外掌大权,大宋岂不是要姓潘?
王延龄、寇准等人自然不会愿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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