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哦了一声,并未答腔。反问道:“国舅,你看我戴了这钗子,是不是比过去好看了些?这支钗我看中好久了,可惜两年过生日,爹娘都舍不得买。还是国舅最好。大师兄每年喝的酒钱,若是肯省下来,或许到今天也能打一支钗子了,可惜啊,从来没等到过。娘啊,对那些孩子都很疼,她就是个烂好人,谁出了事她都伤心。结果我们华山就背了一个又一个的包袱,压的喘不过气来,不知道哪天,就彻底垮了。国舅爷,你当初也是穷出身,应该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我如今想的,就是如何把日子过好,如何让娘少为我操心。”
郑国宝默然无语,这丫头看来也是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以及谁能给她想要的。他略一沉吟“等将来,思过崖热闹起来。说不定你就觉得,这钗子也不值什么了。毕竟到时候财源滚滚,这种小物件,你也未必看的在眼里。”
“那又怎么样?到时候哦看不上这钗,便会看上别的饰。单一个思过崖,也未必能供的上。再说了,这次若是没有国舅爷,思过崖怕是已经被人夺了去,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我小时侯,娘给我讲故事时,还说过我们华山曾出过一位剑圣前辈,很有名气。只是可惜入了邪道,以剑当先,终生无缘成为天下第一。今天见了才知道,他果然入的是邪道,不过这入邪道的,又何止他一个?我师祖。不还是进宫做了太监,如今在大同镇。还要伺候着刘师姐。”
她站起身来,朝郑国宝行了个礼道:“既然国舅爷有话,灵珊自然要听的。大师兄不能喝酒,不能吃肉,我便去让娘做几个素菜给他,也算是兄妹的情分。”她说完这话,迈步奔正气厅方向而去,口中哼哼起“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郑国宝摇头叹息:令狐老兄,我看来是救不了你了。但愿你听完这个,不至于多吐几口血。
岳不群这边安顿好了山上的事,便又要忙着去进材料,拉队伍,调动资金。固然郑国宝手头资源丰富。但是这种事没道理总是去惊动国舅,因此他便把门派的事托付了宁中则,自己飞马赶到西安府。
他在西安府内,也有几家相熟的富商,尤其如今都知道他抱上了国舅的大腿,因此放款时。更是格外容易。只有那惠农钱庄的掌柜,却不急着拿钱,而是把岳不群请到专为大客户准备的房间,先上茶,后上点心。然后才道:“岳大侠。你是好运气啊,抱了国舅的大腿。如今这西安城内几家钱庄银号。都愿意借钱给您。可是这九出十三归,利钱也不少。单做那什么思过崖的生意,您得几时回本啊。兄弟我眼下就有一桩好生意,不知道岳大侠有没有兴趣?”
岳不群对好生意这三个字,本身是有些抵触的。当年那海贸也说是好生意,结果自己被这掌柜的一劝,投钱进去,然后船就莫名其妙的沉了。自己被债务压的喘不过气,连闺女都差点抵给梁还债。今天这又是什么好生意,到底靠谱不靠?可问题是,他越是怀疑,越是忍不住问道:“好生意?见利多快?可靠么?”
那惠民钱庄的柳大掌柜一张圆脸,透着一副老实本分模样“可靠。绝对可靠。这事里,是我们晋商的票号坐庄,陕西几家头面人物,全都有份参与。稳赚不赔,时间么,岳掌门自己看着办。我琢磨着四十天左右是最好,回款快。而且这事吧,您能先看见钱。”
岳不群细问之下才知,西安的富户们,如今流行炒河套股。那些河套票当兵的不敢留在手里,生怕成了废纸,因此开拔前都拼命的花出去。当然这东西你不能按着面值花,一般都是打了对折的,就这还得是成群结队,刀枪在手,才花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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