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抱拳弯腰良久，正准备挥袖离去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的公主的声音。

“鱼公公，皇奶奶送给本宫的玉镯不见了，想必是那护卫我的御前统领偷的，你去通知兵部，给本宫换个人过来。”

“就那个叫李牧的吧。”

“有把柄在手上，本宫用起来放心些。”

……

十一月十五，夜。

弋阳郡边界，宽阔的沿河官道上，数百辆由三轮车改造而成的马车缓慢前行着，在这些马车两侧，清一色的身穿白色儒衣、背着背篓的书生们跟着马车的速度缓步前行，远远望去，犹如一条延绵几十里白色巨龙，在夜空中缓慢游行。

数百两马车里，一辆三丈长宽，两侧点满篝火的青铜马车最为瞩目。

这辆马车和其他由三轮车改造出来的马车不同，而是用四匹汗血宝马拉车，诸如曾经的沛郡知府贺子尺、十万禁军统领之女公孙兰、皇室亲封的郡主萧玉芝、天下公认的伯乐定彦平等人，也只有在马车前驾马的份。

马车里摆放着两张五尺宽的大床，欧阳文忠和李显庆一声不吭的躺在床上，方永坐在马车中间，小心翼翼的把泡好的香茗倒入茶杯。

“老师，您要的西湖龙井已经泡好了。”

方永小心翼翼的把茶杯递到欧阳文忠身边。

欧阳文忠把手枕在头上，并未去接方永递来的茶，一双眼睛出神的看着天空。

“听闻儒家先贤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便能察觉到世间那些虚无缥缈的气，通过这些存在的气，可以判断一个人的本性好坏，从而做为衡量一个人善恶的标准，儒家把这股气叫做浩然正气。”

“时至今日，为师好像也能看到一些了。”

另一侧，同样透过天窗遥望天空的李显庆侧过身来，佼有兴致的看着欧阳文忠。

“那你看到的，到底是善还是恶呢？”

“荀孟两家可是一直把性本善恶做为辨弈论的重点讨论对象，你今日的一句话，说不定会改变半个朝局在辨弈论上的立场……”

李显庆华为未落，马车里便想起了一道犹如洪钟般的厉喝声。

“恶！”

“天上地下，整个世道都是险恶，但！”

“浩瀚苍穹，有一条浩气长虹贯穿东西，弥漫整个天地！”

空荡荡的车厢忽然安静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显庆忽然翻了个身，无趣的叹息道，“那是你见过光明，所以你相信光明，可在我看来，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恶人，都是祸水……”

话音未落，李显庆双眼突然一凝，“祸水，来了。”

李显庆话刚说完，马车外便传来了阵阵慌乱的叫吼声。

“敌袭！有敌袭！”

“所有人加强戒备，有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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