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只是弹琴唱曲的艺妓,能做什么生意?”
“相公该不会是想开妓院吧?”
阿奴心里慌了起来。
相公以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开一家妓院。
既可以每天玩儿不同的女人,又可以不负责任。
府里现在有这么多女人,相公还让她们整日学习弹琴唱曲。
以相公奢淫无度的性子,一定是在为开妓院做准备。
要是真让相公把妓院开起来,有了源源不断的姑娘供他寻欢作乐,等自己人老珠黄了,岂不是又要被相公一脚踹开。
阿奴越想越觉得心慌。
“不准开妓院。”
“相公要是敢开妓院的话,阿奴就再也不理你了。”
方永伸手在阿奴的脑门上狠狠敲了一下。
“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装了些什么?”
“以你家相公的身份,会去经营妓院那种下流产业吗?”
“会!”阿奴毫不犹豫的答道。
看到阿奴那幽怨的小眼神儿,方永彻底没了脾气。
“我要开艺馆。”
“这段时间让杜秋帮忙培养有琴棋书画造诣的女子,就是在为开艺馆做准备。”
“苏小小当过两届江南花魁,盛名在外,是坐镇艺馆的最佳人选。”
“我要利用艺馆招揽天下人才,为方家操持新建产业。”
他从崔衍的眼神里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怨恨。
那是一种杀意。
恨不得碎尸万段的杀意。
和崔家遍布江南的产业比起来,食为天就是深潭里的一滴清水,掀不起任何波澜。
以崔家的权势,只要肯付出代价,颠覆方家轻而易举。
然而崔家现在就是不想付出代价。
方永要在崔家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扩大方家产业。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暗中做准备。
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一旦这些产业出现在世人眼中,就必须迅速抢占市场,不能给崔家任何反应的机会,否则很可能功亏一篑。
“图纸我已经交给府里的工匠了。”
“让工匠拿着图纸去改造茶馆。”
“正月十五当日,艺馆必须开张。”
方永伸手揉了揉阿奴的脑袋,“这两日我要好好休息,准备除夕诗会和斗酒诗百篇,府中的一切事宜就拜托你了。”
除夕诗会是天下文人的盛会。
而除夕诗会中的斗酒诗百篇是朝廷选拔备用人才的重要方式。
两者于方永而言都至关重要。
因为苏家迷案一事,他在金陵城刚刚树立起来的名声一落千丈。
除夕诗会是他重塑方家威名的绝佳机会。
这场盛会持续一天两夜,期间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他必须养足十二分精神对待。
第二天。
日落时分。
朝天宫大门外,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停下。
金碧辉煌的宫墙下,威凛庄严的士卒持戟守在门前。
一身穿官袍的老者端坐在宫墙门口,手中的笔快速书写着。
参加诗会比斗的人,都需要报名参加遴选。
方永混入人群之中,跟随队伍走到了老者面前。
“祖籍,姓名,年纪?”
“祖籍金陵,姓名方永,今年二十有四。”
书案上的笔忽然停下。
范成大愕然抬起头,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恨意。
“畜生!”
恨入肺腑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城门。
范成大老脸怒红的从位置上坐起,手中毛笔狠狠砸在了方永脸上。
他伸手指着方永的鼻子,冲着城门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吼道。
“他就是方家败家子方永。”
“他就是害死况大人夫妇的罪魁叩首。”
“他就是我们金陵城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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