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不动声色的澹台镜之听到这句话终于动容。
他怔怔地看着李辰良久,方才放下茶杯叹道:“殿下此去会辽,的确变化颇多。”
“先生应当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
李辰淡淡道:“那半句话,应当是……只是这份变化,不知道是好是坏?”
澹台镜之并没有否认,他说道:“殿下迟早是要继位的,身为帝王,杀伐之气过重,于国于民的确不是好事,若殿下是纵横沙场的将军,则理应如此。”
李辰的心绪也逐渐平复下来,他道:“若是太平盛世,本宫也乐得当个清闲太子,按部就班等继位就是,谁愿意如此劳心劳神地火中取栗?”
澹台镜之顿时静默无言。
这是一个理论派的学者和实干派的储君在观念上的差异,说不上谁对谁错,但既然彼此都说服不了对方,自然就只剩下一句不提也罢。
李辰轻叹一声,语气放缓,道:“先生虽然始终不愿过多地与政务有所牵连,但几次危急时刻,都是先生出面力挽狂澜,这份情谊,本宫是记着的。”
澹台镜之闻言笑道:“身为人臣,自然不可能真的独善其身,既然答应了殿下出仕,那么有些该做的事情还是推脱不掉的,殿下莫怪老朽过于迂腐就好了。”
“你我都心知肚明,很多时候只要先生出面说一句话,那么就代表了先生的立场,而先生背后又有天下千千万万的学子,这股力量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谁都无法轻视,故此先生之情,本宫是承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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