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左宗棠兴致极高,激动不已:
“我终于寻摸到丁老七这个贼寇的踪迹了。”
连跑带蹦,左宗棠脸色涨红:“他就在盐城二十里外芦苇荡中的一处小洲中,建了小寨,逍遥自在呢!”
“只须发兵千人,就足以一扫而空。”
半年来,左宗棠扫除了数股为非作恶的盐枭,在两淮名声大噪,江湖流传的名声比舒王还大。
这让他非常自得。
但两个月前,丁老六这股盐枭屡次在他手中逃脱,让其极其愤怒,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他。
龚橙面色诡异,他瞥了一眼舒王没作声。
这丁老六,可不就是王府的那股人建成的盐枭队伍。
舒王一边收钱,一边做盐枭弄钱,美名其曰练兵,短短半年就敛了三五十万。
“哦!”舒王脸上露出惊喜:“这太好了。”
“季高,你随我去扬州,去找林巡盐。”
两淮巡盐御史林如海掌控盐政事宜,哪怕是盐运使也得听令。
朱敦汉与其关系亲近,故而剿私时他经常批准,让左宗棠不至于憋得慌。
这也他没有兵权,但左宗棠过得逍遥的原因。
左宗棠这时忽然迟疑道:“殿下,事急如火,去一趟扬州怕是晚了。”
“不急一时。”朱敦汉语重心长道:“瓜田李下,不得不防!”
左宗棠这才点点头。
就算再焦急,他也是识分寸的,兵权对于舒王来说,宛如毒药。
龚橙看了左宗棠一眼,对舒王微微颔首,心领神会。
这边二人坐上乌篷船,沿着运河南下,一天时间就抵达了扬州。
烟花三月下扬州,正月的扬州其实也不遑多让,这座盐商之城依旧热闹非凡。
巡盐衙门一如既往地忙,即使寒风呼啸,但门外排队的长龙不减分毫。
淮盐占据天下盐税三成,供给皖、苏、浙、豫、赣五省,以及部分湖北、鲁南地区,一亿多人食用淮盐。
仅在去年,淮盐上缴了六百余万盐税。
“他俩凭什么不用预约?”
眼见二人毫无顾忌地直入衙门,排队的人立马就闹腾起来。
门房则白了他们一眼,懒洋洋道:
“睁开你那出气的眼仔细瞅瞅,那位是你们能招惹的?”
这时,有相熟的告知,他才吓了一跳。
且说,朱敦汉直入衙门,拐了个弯到了后衙。
“殿下,我家老爷抱病在身……”
管家一边走一边说着:“怕是有碍于您!”
“你家老爷病还生的少咯?”
朱敦汉不以为然,踏步而入。
果然,鼻腔中的中药味极为浓厚,林如海躺在病榻上喝着中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娇弱地在旁坐着。
腰若杨柳,巴掌脸,一双明眸,颜色倒是中上,不过病娇娇的倒是符合人设。
“殿下!”素衣着身的林黛玉娇俏一声,就扭着细腰离去。
朱敦汉点点头,看着病色的林如海:“林盐司可得好好养病呀,朝廷可离不开你!”
林如海神色一缓,亲王的关心让他感到宽慰:“为陛下效力,臣敢不尽力?”
“嘿嘿!”朱敦汉忽然又道:“你家闺女倒是不错,你且也病了,不如冲冲喜?”
“侧妃之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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