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盱台?
抢了袁术?
刘备脸上的恨色,刹那间化为惊喜,回望向了萧方。
收拾袁术一顿,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是伪装商船驶过商船,初衷不就是为瞒过袁术耳目,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么。
这要是对盱台动手,岂不暴露了行踪?
“过了盱台城,就算袁术发现我们行踪,发兵追击,只要我们不停下来逗留,袁军绝无可能追上。”
“而此去汝南招揽各路黄巾,多了几千张嘴吃饭,自然需要更多的粮草。”
“盱台乃袁术粮草转运之地,咱们顺手就抢了他的,既能补充粮草,又能助主公出一口恶气。”
“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何况我料盱台袁军不过千余人,又疏于防备,我们正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萧方看出老刘心思,便不紧不慢的道出了他主张打盱台的动机和底气。
众人恍然明悟。
张飞斗志立时被激起,撸起袖子嚷嚷道:
“兄长啊,萧军师说的没错,咱们被迫离开徐州,少不了袁术那狗贼的功劳!”
“俺心里边早憋着一口气,你下令吧,让俺大杀一场。”
众人积聚的怒火,顷刻间被点燃,纷纷请战。
刘备遂无顾虑,眼中杀意狂烧而起。
剑出鞘,向盱台一指:
“传吾将令,各船转向,杀向往北岸。”
“我要出其不意,拿下盱台!”
号令传下,令旗摇动。
原本西行的各船,即刻掉转方向,向着北岸盱眙渡头疾冲而去。
北岸,渡头。
一位华服公子,正负手立于渡头上,督促着士卒将一袋袋粮草卸下船。
“陈将军,五万斛粮草都在这里了。”
“我先回寿春去了,你只等父亲手谕一到,就将这五万斛粮草,由泗水转运往下邳去吧。”
华服公子拂手遥指,言语气度间散发着世家子弟的贵气。
“末将遵命。”
陈就拱手领命,尔后压低声音道:
“大公子啊,末将实在不明白,吕布既已夺了下邳,主公何必还要如约送其粮草?”
华服公子,正是袁术长子袁耀。
先前袁术为对付刘备,暗中许以吕布二十万斛粮草,诱其背叛刘备,偷袭徐州。
“刘备虽失了徐州,却仍盘踞于海西,尚拥兵数千。”
“倘若吕布将刘备逼降,用其为爪牙,则不利于父亲将来对徐州用兵。”
“父亲这五万斛粮草,只是诱饵,为的就是令吕布将刘备赶尽杀绝。”
“区区五万斛粮,就引得吕布自断爪牙,你说这笔账划不划算?”
袁耀负手而立,面带着自负表情,将其中玄机点破。
陈就恍然大悟,不禁啧啧赞叹道:
“原来这是主公一石二鸟之计,果然是末将愚钝,揣摩不出主公的深谋远虑呀。”
袁耀脸上换上了引以为傲的表情,冷笑道:
“父亲的权谋手段深不可测,莫说是你了,连我都难以把握。”
陈就连连称是,又将袁术恭维了一番。
袁耀目光望向海西方向,嘴角钩起轻蔑意味:
“刘备啊刘备,你一织席贩履之徒,也妄想窃占徐州,与我父亲平起平坐?”
“我父亲杀不了曹阿瞒那阉宦之后,还杀不了你吗?”
一阵冷笑后,袁耀便拂袖转身,准备上船。
就在这时。
江面之上,数十大小船只,如疾风一般突然冲向了渡头。
一面“刘”字旗,在冲至岸边前,陡然间升起。
江边正在搬运的袁卒,被这突然间的变故,一个个都看懵在了原地。
袁耀停下脚步,脸上亦是涌起迷茫之色。
“刘字旗?”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