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这话说的是很重了,赵普如何受的了?慌忙离座,跪倒在地,叩头道:“臣愚昧,还请皇上训导!”
“起来坐着吧!你这么一跪,倒好像朕是不通情理的昏君是的。【】”李观棋不悦的指了指赵普的座位,又转向秦敏中说道:“公勉,你怎么看?”
秦敏中现在也觉得很头疼,从一般道理上来讲,既然主考官并未徇私,那么确实就该如实公布榜单,但是这么一份榜单公布出去,江南道以外的生员甚至百姓肯定不满意,到那时只怕还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来。
读书人十年寒窗为的就是能够有朝一日考中进士,然后迈入仕途,如果这份榜单不能让其他地方的读书人满意,那么这些读书人身后的乡绅地主、地方名流,统统都要被朝廷得罪个遍。说句过分的话,李观棋的龙椅还能不能继续坐的稳都是一个问题。
秦敏中能够看到这些问题,但是这些话却不是他一个当臣子的能够直接说出来的,他犹豫了一下,答道:“皇上,如此看来,非是主考录取不公,而是其他各道的生员文采确实不如江南道的生员。”
秦敏中说完,抬头看了一眼李观棋,见他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便接着说道:“臣以为,造成此等情况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其他各道的读者人不够努力。而是因为江南道更为富庶一些。所以读书人更能专心于学业;同时今科所考的是时事策论,江南道距离京师较近,所能了解到的信息相较其他各道也更为丰富。多方原因综合之下,才造成了这种悬殊的局面。”
李观棋面色稍缓,看着赵普说道:“赵普,你现在明白了?”
赵普的脸又红了几分,迟疑着说道:“臣愚昧。秦大人虽然分析了其他各道的读书人考不过江南道读书人的原因。但是朝廷取士是以文章优劣为准则,又不是以地域不同为依据,既然主考未曾枉法。为何还要更改榜单?”
李观棋眼角扫到月儿在旁边轻轻的点头,便知道她也是一样的想法。想来大多数人也都是这么想的,只好语重心长的说道:“取士?朝廷为何要取士啊?”
“自然是为了择优选择牧民之官!”赵普下意识的回答道。
“你也知道官是牧民之用?”李观棋又气又乐的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果放任这种趋势下去,科举取士就会被江南道独自把持,到那时,全天下当官的都是江南道的人。朕其他的子民就会被摒弃在外,他们入仕无望,必然离心离德,朕又该如何收场?”
面对着李观棋的问题,赵普根本就无法回答。因为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个层面,虽然他心里还是认为李观棋有点儿危言耸听,但是并不代表没有李观棋所说的那种可能。
望着哑口无言的赵普。李观棋接着说道:“不管是江南道人还是其他各道的人,都是大乾人,都是朕的子民。
现在其他各道的文化不如江南道是个事实,如果朝廷取士时,放任这种差距不管,这本身就是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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