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之后,再从旁人那里听闻旁人的一些看法,若是对此深信不疑当成自己的东西,那便是不伦不类,学了个死板,只是别人的应声虫。”
“若是能从旁人那里触类旁通,吸纳旁人的见解,结合自己所知晓的史料,或是未受旁人启发,自己根据史料分析、推理形成一套逻辑自洽,属于自己的东西,才是真正的‘透彻’。”
“那表兄的‘透彻’属于哪一种呢?可否给宝钗深入讲一下?”
王烈这说法对薛宝钗而言自然是新鲜的,于是她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很认真的继续追问
“烈在京城也未有志同道合之人互相启迪,只能是自己瞎想了。与宝钗你一讲也不是不可。”
“但烈还是想提前与你说个明白,此类从历史中个人感悟出的东西,只要符合已知的最为权威的史料,且能够逻辑自洽,符合当时环境,那便无可指摘。”
“一千个会主动思考的人眼中,历史很容易出现一千种不同的模样,是以烈希望宝钗可求同存异,万万不可因烈一家之言而导致宝钗你这样聪慧的人儿目光变窄。”
“真若如此,那烈罪过可就大了。”
“嗯嗯。”薛宝钗轻点螓首,看样子是有把王烈的话好好听了进去。
王烈此刻也是来了谈兴,几乎是想到什么就在说什么。
“若一名君王,任用人才时不管其出身如何、长相如何,只看能力,若能力足够,奴隶也可一步登天,若能力不够,纵是贵族也枉然。且其治下就连女人都能身居庙堂高处,宝钗觉得如何?”
没有犹豫的,薛宝钗几乎是脱口而出“除去女子为官外,端的是无可挑剔,明君之相。”
“可若烈说,这位君王便是商纣呢?”
见自己似乎又将少女的三观震碎了一次,王烈轻声解释道
“先秦所著《尚书》中曾收录过一篇名为《牧誓》的檄文,正是武王伐纣时所著。文中,例数纣王的罪行,便是烈以上所言种种,也仅有这些。”
“在如今看来,纣王无疑是一代明君,反而是奴隶不得晋升一辈子也只能够当奴隶,阶级固化,且令女人只能在家相夫教子的周朝,才更像是应当被讨伐的对象。”
“可那是我们站在后人的立场上所看到的。我们不能以今人的思维去要求古人。在那个上古年代,贵族阶级统治一切。对于他们来讲,做出这种事情的纣王,怎么不残暴呢?”
“这便是所站角度不同,看到的历史也不同了。再比如宝钗你最近在看赵宋的历史。岳王爷的事情,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观之岳王爷的种种,有人说是君王懦弱,有人说是君王多疑,有人说是奸臣操控了君王,还有人说是岳王爷锋芒过露,‘岳家军’此名过于逾矩。这便是所站角度不同,看到的问题真相不同。”
“那不知表兄所站何处?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听闻薛宝钗此言,王烈目光微微低垂,轻叹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惋惜和无奈。
“烈看到的......不过是一场出色的大宋帝王和一心为国的汉家男儿之间,不可避免的冲突罢了。两者哪有什么对错之分呢?”
......
叠个甲:最后一段要是有人想杠想喷的话麻烦先别急,打个1,人多的话我在作者的话里或者在答疑帖里详细说说,说完了再想喷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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