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你忠心天地日月可鉴,本王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当面贿赂重财在先,司马冏还能说什么呢,只得先捧哏了一句。
“多谢大王理解,下官感恩涕零!”
“不过,最近权臣孙秀越来越猜忌我,很忌讳我与淮南王联合,我们也要避嫌的。”
“是,属下领命,今后绝不敢再逾矩!”
“好,这就对嘛!”齐王司马冏顿时眉开眼笑。
石寒则显得诚恳老实,不敢再表现出半点玩世不恭和狂傲来,虽然这便是所谓的魏晋风骨。
司马冏见石寒肯听话,又爽朗地轻笑道:“不过最近风向有变,看赵王和孙秀的意思,惧怕本王留在京城危害他们的统治地位,很可能会让我出朝任平东将军、假节,下放镇守许昌。”
“啊,大王要出朝外放了吗?”石寒一声惊呼。
“嗯,此正在日常朝议之例!”
石寒冷静下来,开解道:“这样也好,朝中司马伦和孙秀二人弄权,排斥异己,图谋不轨,大王远离是非之地,反而可以独善其身。”
“石寒,你很对,与本王不谋而合。”
石寒又补充道:“并且大王到了地方上,大可好好利用兖州的财力、物力和人力,暗中积蓄自己的地方军队势力,再度卷土重来。”
“嗯!”司马冏对石寒的说法认可度比较高,频频点头。
又手指有节奏地敲击在面前端坐的案桌面上,自顾沉吟着说道:“我想让你随我同去许昌,留在我身边辅佐,不知你意下如何?”
“奶奶的,老子都被你忽悠,哪还得了?”对于司马冏的提议,石寒内心极其排斥,第一反应就是要果断拒绝。
他虽投靠司马冏,不过是出于无奈,和有意借势。
至于死心塌地地追随他,忠心什么的,都不存在的。
说白了,不过都是为了石寒他自己的人生崛起规划,不过是在政治投机。
讲真,他对司马冏太了解了,此人非是明主,绝不可托付终生。
否则铁定要随同他一起陪葬,成为一个历史悲剧和笑话。
然而,暂时投机,借他之势而起却是可以的,而且非常有必要。
司马冏对于石寒来说,直白来讲吧,不过就是一架梯子,一架能登跃龙门的梯子。
纯纯的一个工具人,用过之后达到目的了,就可以及时摒弃的道具。
石寒显得神色一黯,沉吟良久,这才苦笑着,委婉回绝道:“恩王,您身边不缺人才,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反而发挥不出来我的真正用途,价值利用最大化。”
没想到石寒会果断拒绝,这大出了司马冏的意外。
想当初石寒是主动来投靠,还每每送上重宝贿赂之礼以示孝敬。
这令司马冏心中对石寒一直相较满意,还在石寒的要求下,果断升石寒做了他齐王府的八品牧官。
而且如今这主从关系还算融洽愉快,他想到要照顾提拔眼前这甚合他心的小子。
“那你的意思是……”司马冏颇为不解地抬首凝眉望向石寒。
“我想下放去地方上进行基层锻炼,尤其是特别有利于大王您将来大业的地方基层,”石寒向司马冏长揖一礼,拱手笃定严正答道。
“啊,是这样吗?”
“比喻为大王去北方牧马场培养战马,发展与草原游牧民族的边境贸易,开展积极响应大王您的地方强悍武装力量等等。”
“确定这是你自己的真实想法?”
“正是,我想着励精图治,将来要为大王您的大业提供实际上的巨大助益,”石寒信誓旦旦。
“好,不错,”司马冏忽然一拍面前案桌,眼睛一亮,惊喜地叫道。
“这远比跟随在大王您身边,一味托庇于您,只求获得安乐,泯然于众官要好得多。”
“石寒,你很有自己的主见,也很有斗志嘛,果然有志不在年高,之前倒是我小觑你了。”
“恩王谬赞了!”
不过随即司马冏又尽量措辞委婉,有些叹息道:“只是,石寒,你年龄尚幼,又毫无为官的资历和经验,而本王又未能掌朝中实权……”
石寒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老子不会这么衰吧,连这么一个小小要求你也要当面推托掉。
“所以这其中就有许多的阻碍,并不能由本王一锤定音,说了算……”
“大王!”石寒一声哀呼,心里瓦凉瓦凉,这种失望和失落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
司马冏翻眼看向石寒,似乎很光棍地继续说下去:“而本王还要去请示赵王那老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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