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陈安太怂,须知在最底层的老百姓受这世道规则,朝廷法律,官府缙绅……束缚、打击和压迫最是残酷,终日活在层层高压统治和盘剥中,动辄得咎。
为了可怜的最起码生存,不得不老老实实地逆来顺受做人,否则触犯刑律,得罪上层社会的犯错成本实在太高了。
久而久之,底层人们养成了规矩老实,人穷志短,鼠目寸光的习性。
石寒、石方和陈安三人,身后带领着由罗宵带队的十多位护卫随从,很快折进了城东的富人区。
永安里街上人流拥挤,司马懿家的老府邸就在附近。
虽然受不断的政变波及,洛阳城中已显乱象,但是富人区反而所受影响较小。
陈安一人走在最前头带路,身后石寒和石方、罗宵在后面嘻嘻哈哈。
并不时在街旁商铺摊位上停下来,随手翻看商货,轻松写意地一路随意闲逛。
陈安在这条路上已经来回走过许多遍,知道前面不远就是那家“闻香听雨轩”青楼。
他之前在这里受骗吃亏心中存了疙瘩,站住后又往前面出现在即地青楼方向偷眼斜瞥了几眼。
等石寒、石方和罗宵等人都跟上来,他指着前方青楼的檐角道:“公子,就在前面了。”
远处凛立着一座华丽的楼阁,有三、四层来高,彩旗飘扬,灯笼高挂,光鲜明亮,富丽堂皇。
还没走近,便可以听见里面男人们的欢笑声和姑娘们的娇笑声远远传播了出来。
到了近前,才知其深广巨大,就像王侯府邸,一色的雕栏玉砌,花团锦簇。
门前衣着鲜亮的豪奴装扮打手叉手而立,成群结队,有如皇宫禁卫。
再往门里一望,穿着华美衣裳的姑娘们正在厅堂内翩翩起舞,她们衣服全部用金银珠翠装饰,舞动间裙摆飞扬、叮咚作响,与优美的琴声相和。
石寒为显自己的狂态与俗痞,乃在门前摇头晃脑大声地吟哦道:“男女对垒起战戈,双双合一暗推磨。采花戏蝶吮花髓,恋蜜狂蜂隐蜜窠。酣畅淋漓干又湿,去鬟枕上起犹作。只缘此乐真无比,独步风流第一科。”
“闻香听雨轩”是典型的销金窟,一次最基本的消费都要花费数百贯钱。
看着一排深远精致的楼阁,还有楼阁顶上隐隐约约的粉红牙帐,以及若有若无的淫腐香气。
人还没有进去呢,就已经感觉到软玉温香,靡靡之音,消魂蚀骨。
“几位公子爷,贵客临门,快快里面请!”一看有财神爷上门,热情的老鸨花枝招展地扭动着粗犷的腰肢,手里甩着花手帕,向石寒、石方等人凑了过来,非常熟稔地招揽着生意。
她那早已满是褶皱的脸上敷上了厚厚的粉脂,一颦一笑,白粉簌簌抖落,那妩媚的眼神差点恶心到石寒将隔夜饭都呕吐了出来。
“老鸨,赶紧带我们上最好的雅间,再给我们整治最好的酒席和酒水,然后叫来你们这里最当红的姑娘,今天老子们要在你们这里玩个尽兴!”不等石寒和陈安等人开口,石方扯着粗豪的嗓门,一副挥金如土的暴发户模样。
这老鸨叫石寒实在不敢恭维,风月场所老鸨的身段与脸蛋起码也要过得去吧,让顾客太反胃总也不好。
“各位爷,快随老身来,一发都给你们安排过来就是,包保要让你们玩得尽兴。”
见几人急色鬼,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老鸨心里犯嘀咕,表面上却不说,只赶紧领了石寒、石方和陈安进入了楼内,只留下罗宵带着十多个护卫自觉守在了青楼大门之外。
进入楼内,才知里面别有洞天,首先有许许多多的长廊,亭台楼阁,花园水池,还有许多精雅厢房,装修比王公之家还要阔气。
七转八转,一座豁达的花厅展现在眼前,就好像是富贵人家的正院一样,楼阁明亮,院落宽敞。
里面聚集了不少达官贵人,才子佳人,在举办堂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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