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猷回过头来,继续折磨吉家厚。屯齐却拦住了他。
“你的伤还能医,医好了以后跟着我吧。”屯齐一捋腰间的黄带子。说道:“你是一个勇士,只要愿意投降。钱和女人都少不了你的,想做官也是本贝子一句话的事情,哦,还没告诉你呢,我叫爱新觉罗屯齐。”
“你就是屯齐?”吉家厚陡然抬起头,头上和脸上血迹斑驳,布满了汗水和污渍。
“是。”屯齐的嘴角轻轻翘起。
“你要我投降,是做包衣奴才吗?”吉家厚追问,由于身体太过疼痛,声音微微颤抖。
“是的,做本贝子的包衣,将来只要好好干,外放的时候最少能当七品县令。”屯齐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他每说一句,张大猷翻译一句,见屯齐对这个楚军低级军官如此器重,张大猷难以掩饰心中的惊讶,神色非常古怪。
“包衣奴才能升官发财,我以前听说过。”吉家厚的目光闪了闪,仿佛回忆起了过去的什么场景,突然却脸色一变,盯着屯齐说道:“可是我们汉人里面也有不愿当奴才的!我今天宁愿死在这里,也不会给自己找一个主子!”
张大猷被戳到痛处,勃然变色,指着吉家厚破口大骂,恨不得立刻拔刀把他杀了。
像被打了一拳般,屯齐的身子向后微微一仰,陡然收起笑容,却并没有发怒,他抬手制止了张大猷,又对吉家厚点了点头:“你是一个硬骨头的好汉,我们满洲人最敬重硬骨头的好汉,所以本贝子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要么死的很窝囊,死的无声无息,要么投降跟着我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你自己选吧。”
吉家厚低下头,沉默不语。
屯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就像掌握凡人命运的神灵般冷漠而高傲。
吉家厚不说话,并不是内心犹豫不定,而是想用有力的语言回击这个高傲的满清宗室,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是一个当兵的,战死沙场是本分,怎么会死得很窝囊呢?汉人有一万万人,楚军有十万人,在十万楚军中我只是普通一兵,我们十万楚军都是一个心思,以保家卫国为己任,跟随汪军门把鞑子赶出关外,今天我们几个就算死了,也会在楚军的烈士纪念碑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千百年后还能得到子孙后代的敬仰,怎么就是死的无声无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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