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军门,蒲圻营的火势一直未停,看样可不像失火,现在我军军心不稳,此营不可再守。应当尽快弃营退兵,以免再闹出什么乱。”牛忠孝手下都是矮里拔将军。蒋武也算不上什么良将,冲锋陷阵还凑合,指挥谋划却并非所长,出的主意隐隐带着一股馊味。
“这怕不妥吧,若是此刻弃营,我军恐怕会不战自溃。”幸好章旷还保持着一分冷静,想了想说道:“你先收束军兵,万万不可再让他们闹起来,等蒲圻营那边的情况明了,再做决断不迟。”
章旷也在做撤兵的打算,但他多留了个心眼,没敢对蒋武吐口,否则传出去的话,军心更加不可收拾……不管怎么说,蒲圻营还在那里杵着,最好是设法挨过今晚,等明天早上再撤兵,或者还能全师而退。
眼看对面森严的清军营寨,章旷越发觉得前途渺茫,都怪自己一时冲动,和牛忠孝跑来衡阳趟这趟浑水,如今丧师败兵,不知该如何面对何腾蛟的怒火。
“踏踏踏踏!”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章旷抬头看去,从蒲圻营方向跑来三四匹快马,领头的看模样是一名通报军情的军官。
“不知是福是祸!”章旷心一阵狂跳,急忙下寨墙来到营门处,没想到堂堂章军门亲自来迎接,那军官先是楞了一下,但马上掩饰过去,行礼参拜。
“我家吕将军接到急令,即将弃寨离开此处,转进作战,特来请问章军门,是否愿意与我军同行?”
“怎么?这营寨都不要了么?”章旷猛然一惊,当时就面如土色。
蒲圻营原来是要弃营而逃,难怪会点火烧寨!败了,赵家湾那里肯定打了败仗,楚军已经全线崩溃,现在爹死娘嫁人,要各自逃命了。
那军官没有注意他的神色,仍自顾说道:“军门所言极是,这营寨当然是要弃了,我家吕将军特意嘱咐,所有的辎重粮草都要带走,一丝一毫也不能给鞑留下,最好再放上一把火把营寨烧毁,免得为敌所用。”
蒋武站在旁边,再也忍耐不住,插话训斥道:“荒谬!既然战败而逃,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把所有辎重粮草都带上,鞑从后面追上来,连跑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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