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太大了。汪克斌觉得喉咙有些发干,急不可待地用牙齿咬开纸包,把火药倒进枪膛,然后装入弹丸压实……当他再次放平燧发枪的时候,那些使用鸟铳的同伴还在小心地调整火绳长度。刚刚完成装填步骤的一半,他们的对面。连续三轮齐射后的天佑兵动作更慢一些,大多数人刚把铅子咬在嘴里。
“瞄准!
此时烟雾渐渐飘散,可以看清对面清军的情况,五百支燧发枪同时进行齐射,两次射击中间必然会出现停顿,但齐射的威力却成倍成几倍的增加,清军炮兵阵地上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尸体,剩下的军官们正在拼命维持秩序,手里不停挥舞刀剑,逼着那些趴在地上的士兵重新站起来作战。
“开火!”
五百支燧发枪再次齐射,腾起的硝烟立刻挡住了视线,汪克斌不再试图查看战果,低头重新装弹。
硝烟对面,清军炮兵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迎面又遭到燧发枪第二轮的射击,仅存的军官和炮手被纷纷打倒,剩下的百十名装填手和辅兵失去了控制,要么死死趴在地上,要么转身向后逃去。
“大炮被南贼的火铳压住了,这样子下去不行,得派步兵打垮他们!”呼塔布骑马站在土山上,整个战场一览无余,楚军人多枪多,刚刚进行了两轮齐射,就给清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六门虎蹲炮更是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启禀章京大人,现在实实是冲不得的!”虽然战况紧急,江定远的神态语气仍然不失恭敬:“南贼有一千六百多支火铳,冲上去也是白白送死,总得咬牙顶过这三板斧再说!”
楚军的火枪兵停在四十步开外,清军的步兵如果发起冲锋,就要通过自己设下的各种路障,不等冲到敌人跟前,恐怕就被连续不断的火枪打垮了。
“那就绕到侧面进攻,反正不能这么挨打!”呼塔布也急了,出了一个馊主意。
“回大人的话,这法子恐怕也不成,侧面有南贼的步兵,被他们缠住了更麻烦,现在只能在正面硬抗。”江定远指着硝烟弥漫的战场说道:“南贼的火铳兵虽然人数占优,但伤亡也不是小数,不可能一直这么凶的,等他们气势稍挫再派步兵从正面反攻,才能反败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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