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明知城中百姓正受煎熬,宋楠也无法去营救,手下四千骑兵根本不足以攻入盐池县城和万余鞑子兵对抗,现在要做的是迅速增援长城隘口和其附近的寨堡,将长城外和盐池县的鞑子兵马分割,扛住明日一早的两面夹击。``
宋楠无声的挥手,四千骑兵悄悄绕过盐池县城,从北边的荒滩往山脉纵横的长城隘口处行进。宋楠心情沉重之极,明明见到鞑子兵在眼前肆虐,自己却无法营救,这种感觉极其糟糕;埋藏在宋楠心中的那个复套的想法忽然变得极为强烈;是什么原因导致了鞑子如此的嚣张,不断侵袭大明边境,是谁给了这个小小的蛮夷部落发展壮大成为顽疾的机会?
这些问题且不做追问,但有一点那是显而易见的,占据了河套平原的鞑子们就在家门口,他们有了河套为跳板可以想什么时候进攻便什么时候进攻,复套并将他们赶到阴山之北,在黄河几字湾的顶端两侧设立重镇拒敌,将会让鞑子失去河套肥美之地的供给,让他们在阴山之北艰难求存,或可解决大明边患的问题。
一个时辰之后,四千骑在荒野狼群的嚎叫声的陪伴之下来到位于盐池县东北方的连绵山脉处,远望去,几座山峰上灯火通明人影瞳瞳,那是位于入山口的几处明军的寨堡;在通往更北边的长城关隘的必经之路上,南北都分布着五六座这样的寨堡,可以作为主隘口的防御缓冲,若是小股敌人冲关,是绝对冲不过这前哨的寨堡的。
这样的寨堡格局宋楠是见过的,京营大比武的时候,在八达岭一带进行的攻防战便是在类似这样的寨堡进行的。以规模来看,每座寨堡中可容纳兵马五百到一千人,但宋楠知道,眼前的这些寨堡一定不会有满员的明军驻扎,因为许泰的练武营只有六千人,加上盐池县的溃败之兵,再加上原来便驻扎在这里的兵马,人数不会超过一万两千人。如果外围驻扎过多兵马的话,长城隘口必会捉襟见肘。
王勇亲自带十余骑上前试探,进山口里许之后,便为明军夜哨发现,顿时锣声大作,箭支从两侧山坡的暗影处雨点般的射了下来。王勇勒马高声大喝:“守堡的人听着,镇国大将军宋楠率兵前来增援,将官速来拜见,命人去禀报练武营提督许泰,叫他前来迎接。”
守堡的士兵们将信将疑,王勇伸手扯过一只弓箭来,将腰间锦衣卫的号牌挂在上面嗖的一声射往明军藏身的山坡处,山坡上的明军捡起号牌来呈给守堡的几名百户看,王勇那锦衣卫亲军衙门佥事的号牌的分量人人皆知,镇国大将军宋楠的本官便是锦衣卫都指挥使,这王勇是和他形影不离的心腹,就算宋楠没在,王勇亲自到来也足以证明身份了。
几名百户从山谷中走出来,朝王勇恭谨行礼,接着随王勇来到宋楠马前跪倒行礼;宋楠让他们起身,开口便问道:“长城主隘口情形如何?”
一名百户拱手道:“禀报大将军,许侯爷接管隘口之后,遭遇鞑隘口外鞑子大军的凶猛进攻,隘口东北的五座寨堡已经尽数沦陷,现在我军据长城而守,日落前刚打退鞑子的一波进攻。”
宋楠皱眉道:“伤亡如何?还有多少兵马?”
那百户摇头道:“这个卑职不知,卑职和几位百户率了一千余人奉命守御西南方寨堡,许侯爷说,盐池县城中的鞑子兵明日一早便会进攻,所以我们正在连夜布置防御工事,准备礌石滚木呢。”
宋楠点点头道:“也罢,大军明日方可到达,本官率了四千骑兵绕开盐池县城赶来援助,尔等带路,领我们去往主隘口处。”
那百户忙连声答应,在头里领着骑兵队往山谷中走,进入山谷之中,山坡上数百黑影默默矗立,显然是在行注目之礼,宋楠微微朝两侧山坡上挥手,算是跟他们打招呼,于此同时,眼光落在寨堡之间的谷口中,忽然勒马停步道:“天明之时盐池县城中万余鞑子将重点进攻这条通往主隘口之道,你们这一千余人打算如何防守?”
“回大将军,两侧山坡上我们准备了大量的礌石和滚木,他们一进来,我们便让他们尝尝厉害。”
宋楠看着两侧陡峭的山坡点点头道:“倒是个办法,但谷地宽阔,你那滚木礌石又能起多大的作用?如果鞑子兵马从山谷中间行走,你那滚木礌石是否能滚到山谷中间都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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