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香犹豫了半晌,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刘瑾哑声喝道:“你可别给自己找不自在,我这里的刑罚你可受不住,夹棍只是最普通的刑罚,别逼得咱家命人给你一条条的用上,到时候你便是招了,人却也没救了。你知道些什么事情,乖乖说出来,免得受苦楚。”
李兰香尚自犹豫,刘瑾一挥手,一名番子啪嗒将桌案上的一只长长的木匣子打开,里边银光闪烁,一排粗长的银针躺在匣子里。
“瞧见没?这是我东厂专门对付妇人的刑罚,叫做银针刺乳,那滋味可不好受,半尺长的针头刺进去,刺上个十几针;疼痛倒也罢了,中空的针管中有秘制溶血之药,插在你的**上,血液却不凝固,从针尾处将你身上的血一滴滴的拔出来,只消半日,你就变成干尸了。要不要试试?”刘瑾捻动一根颤颠颠的银针慢声细语的说道。
李兰香抱紧胸口惊慌后缩,连声叫道:“饶命,饶命。”
“那你还不快说?”刘瑾厉声喝道。
李兰香咬咬牙道:“大人,奴家全说了便是。前天晚上有一伙人半夜闯到家里来,寻我家老爷商议事情,奴家被打发出来,没听到他们的谈话,但他们走后,我家老爷便唉声叹气,奴家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说,只呵斥我不要多事……”
刘瑾皱眉道:“那伙人是什么人?什么面貌?”
李兰香道:“一个好像是叫什么张公公的,另两个好像是锦衣卫的官员,当中一个叫什么什么侯爷的……奴家当时受了惊吓,委实没有记得清楚。”
刘瑾冷声道:“是叫宋侯爷么?”
李兰香想了半天,道:“好像是这么称呼的,不过也不一定。”
刘瑾赫然起身踱了几步立定道:“继续说下去,他们走后,蔡仁良的举止跟平日有何异常没有?”
李兰香道:“老爷有些坐立不安,第二日去宫里告了一天的假,回到外宅中闷头坐了一天,也不让奴家打搅他。昨天一天他都没吃饭,到了晚间有些发烧,奴家只得出门去药铺给他抓药回来,打算熬了给他治病;可没想到奴家一回家门,便见到老爷他……他挂在门上死了……奴家吓得了不得,知道是和那晚上的事情有关,于是收拾了东西逃了出来,在城中的亲戚家躲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出城打算回山西老家,可却被你们给抓来了。”
“押下去,将她刚才的话录了口供画押。”刘瑾摆手缓缓道。
两名番子拖了李兰香下去,刘瑾一动不动的站在屋子里想着刚才李兰香的话,如果不出意外,那晚上进蔡仁良外宅的三人中的其中两人便是张永和宋楠,这两人联袂去拜访一个针工局的小主事太监,事情当真蹊跷的很。蔡仁良根本就不算个人物,这二人半夜里鬼鬼祟祟的去寻他作甚?更诡异的是,蔡仁良在他们拜访过后的第三日便死了,是什么样的事情让蔡仁良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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