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鐩道:“我等只是屁民,在乡里虽风光,但终究不上台面。”
宋楠心道,这倒是大实话,这便是为何人人争相捧着皇帝的饭碗的原因,没有势力和权力,便是你有三头六臂,也不过是小脚色。
赵鐩续道:“即便是在文安县,我们也并非什么人物,要说真正的人物,那要说是淡家庄园的人。”
宋楠道:“淡家庄园?什么来头?”
赵鐩鄙夷的看了宋楠一眼,仿佛对宋楠的孤陋寡闻极为不齿,道:“内廷之中有个人姓淡,难道你这个朝廷大员却不知?”
宋楠忽然想起锦衣卫暗中调查的刘瑾的资料,刘瑾本姓淡,六岁便净身入宫,被宫中一个叫刘顺的太监收养,遂改姓刘。
“你是说刘瑾么?”
“不是他还有谁?文安县最大的庄园便是淡家的,好的田地全部为淡家庄园所有,狗日的,当官的抬抬手便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往怀里搂,我们兄弟混个滋润日子便要刀口舔血。”
宋楠不想听赵鐩这些抱怨话,问道:“刘六刘七造反跟淡家庄园有什么关系。”
赵鐩道:“皇帝老儿下的什么命令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老百姓们突然就不愿意租种田地了,纷纷往外逃跑;我们便只管抓那些流民和落草的百姓回来,然后在县衙领赏过日子。说起来,咱们干的这个活儿对淡家庄园还是有好处的,不然他们的田地谁来耕种,可是那梁洪实在可恶,几次三番的敲我们竹杠,开始还是小打小闹,到最后竟然狮子大张口。”
“六爷和七爷叫我们忍着火气,只要他们不太过分倒也罢了,可那一日,七爷拿着赏钱回家,本来那赏钱是给大姑娘扯花布的,可是路过横街被梁洪这狗日的全部给抢了,还狠狠的打了七爷一顿,就这么着,六爷一怒,新仇旧恨在一起,大伙儿便去宰了淡家庄园的管事梁洪,杀了他一家子,还毁了淡家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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