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愈发好奇道:“什么圣旨?”
黄梦元道:“听说东路贼兵入了山东,十几日内从贼之众竟达两万余人,朝廷深恶痛绝,故而颁布针对百姓从贼的《什伍连坐之法》,但凡从贼之民,除亲眷故旧要连坐之外,以什伍保甲相互担保,一家从贼,其余各户均要以从贼之罪处理;我涿州虽贼兵未来袭扰,但有不少逃难而来的百姓,还有他处州府从贼之人的亲眷居住在此,按照圣旨,都要给予缉拿归案的。”
宋楠砰的一声一巴掌击在桌上,脸色一片铁青,众官员吓了一跳,锦衣卫都指挥发怒,就算不属于锦衣卫所属的官员都腿肚子发软,惶然不知所因。
“胡闹,简直太胡闹了!”宋楠咬牙切齿的道。
侯大彪看了看在座的涿州官员,凑到宋楠耳边道:“大人息怒,这可是圣旨,当着外人的面……”
宋楠闭楠闭目深呼吸几口,脸上逐渐平静下来,抱拳对黄梦元和几位卫指挥使道:“诸位,宋某失态,万分抱歉;宋某不是针对你们,只是因心中憋闷而情绪不好,感谢诸位设宴想请,宋某告辞了!”
黄梦元愕然道:“这酒……”
宋楠起身道:“谢过,不喝了,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涿州上京,诸位不必劳烦来送行了,就此别过。”
说罢起身来跨步离席,蹬蹬蹬下了楼梯;侯大彪万志王勇等人也起身随之离去,侯大彪临走时还不忘抓了一只烧鹅腿边走边啃。
涿州众官愕然呆立,半晌后,涿州同知吴质低声道:“这个宋楠好大的脾气,好大的架子。咱们知府和卫所将军们这么给面子,他却当着众人的面发火拍桌子,真是不识抬举;锦衣卫了不起么?”
黄梦元脸色发白,回身怒视吴质道:“说的什么话,若不是众人在场,本官必不饶你;你道宋楠是随便你能说的么?他不仅是锦衣卫指挥使还是英国公府的女婿,新平堡之战以一己之力救皇上于万军从中,授勇冠伯爵位,也是你能背后编排的?”
那同知脸色煞白低头不语,黄梦元语气缓和道:“宋楠不是冲我们发火,他是在冲这个什伍连坐之法发火,朝廷下达此令确实有失商榷,哎,不说了,散了散了;吴同知,命人送些酒肉去锦衣卫衙门让宋大人的部署好生的吃一顿睡一晚,明日他们便要离开了,在此之前,谁也不准多嘴扰事。吩咐衙门捕快,暂缓抓捕连坐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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