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滚倒在地磕头高声道:“臣为了我大明社稷和皇上,愿效犬马之劳,死而无憾。”
正德笑道:“起来说话,你既是蔚州卫守将,可向朕说说蔚州的防务,让朕也知道些。”
江彬看了看宋楠,宋楠眼望他处微微点点头,江彬心头大定,忙道:“启禀皇上,蔚州地处宣府和大同交接地带,防备的也是鞑子从这一带的滋扰;城中有一卫兵马,城北一带筑防御寨堡十六座,各有驻兵烽火相呼应,鞑子虽时来滋扰,但绝无机会越雷池一步。”
正德点头道:“甚好,从你的作风上来看,你是一员猛将,听说宋楠曾在你手下当兵是么?”
江彬笑道:“惭愧,惭愧,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也算不得是我的手下,因为宋大人从军之前便是锦衣卫试百户,入我蔚州卫也是另有原因;但当时臣看见宋大人便知道不是寻常之人,锥入袋中自露锋芒,后来率百余兵马力战鞑子七百骑兵大获全胜,便足见宋大人的本事了。”
正德看着宋楠哈哈笑道:“宋楠,看来有本事的人无论在何处都不会被遮掩锋芒,你的老上司江彬可是早就看出来了。”
宋楠微笑道:“臣只是侥幸罢了,真正有本事的还是像江大人这般的戍边将士,他们风餐露宿不畏生死,才有我大明江山的稳固和繁荣;今ri江大人又破强敌,臣想敬江大人一杯酒,表示敬意。”
正德笑道:“应当的,朕也来赔饮一杯如何?”
江彬感激涕零,连声道:“这如何敢当?这如何敢当。”
宋楠举杯道:“当的,来,先干为敬。”
一杯酒下肚,气氛很快便融洽了许多,正德下午的时候自然是被江彬吓了一跳,但很快他便原谅了江彬,边关将士若无这种虎狼之气,还怎么跟凶狠强悍的鞑子一较短长;加之宋楠随后说了不少江彬的英勇事迹,本就有尚武之好的正德对江彬兴趣大增,让江彬参加晚宴,也想抚慰他,顺便听些和鞑子交战的事情解闷。
江彬逐渐放开来,一边饮酒一边将和鞑子交战的一些事情说给正德听,江彬跟鞑子交手不下数十次,哪一年不是最少打个七八仗,难得他记xing也好,以往的战斗细节记得极是清楚。
说者绘声绘se,听者津津有味。正德听到紧张处攥紧拳头似乎亲临其阵一般,听到解气处又拍案大赞,皇上的架子已经全无,活脱脱显示出十六岁少年的好奇和活泼来。
刘瑾等人在一旁却白眼乱翻,这个江彬自吹自擂的厉害,哪有一枪扎透三名鞑子兵的道理?难不成鞑子都是纸糊的不成?明显是吹牛。但正德听得高兴,刘瑾又不好打岔,好容易觅到一个停顿之处,刘瑾忙俯身在正德耳边道:“皇上,早些歇了,已经二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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