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医默了默,又怪腔怪调的来了一句,“大伙去庙里求菩萨的时候不都喜欢三跪九叩,以表示自己诚意吗?”
张广错愕挑眉,浑身汗毛却忽然极速的倒竖起来,怪医该不会让他做这种拜菩萨的事吧?
怪医似乎在木屋里阴恻恻的笑了笑,“菩萨救苦救难,却医治不了凡人身上的病痛。”
“这样吧,我也不提什么高要求,你只要依足拜菩萨的规矩给我叩上这一路的头,若是叩到我满意的话,兴许我就乐意出手替你治病了。”
这世上,从来还没有人敢狂妄与菩萨比肩的。
张广听得头皮发麻,心里却又难抑的阵阵发凉。
要求他一路叩头拜过去,结果却只是“或是满意,才会兴许乐意?”才可能出手替他治病?
若是还不乐意呢?
他这一路跪过去,不是白跪了?
张广犹豫了,犹豫之后原本隐忍压抑的羞辱感,突然潮水般涌了上来,转眼化为汹涌的愤怒。
他觉得怪医就是特意为难他的,怪医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替他治病的打算。
先让他傻楞楞的在竹林里木桩子一样一动不动的跪了一个时辰,然后又提什么狗屁要求体现诚意。
兴许等到怪医满意,他只怕早已经被怪医这“诚意”给折磨得去了大半条命了。
既然这样,这医——他不求也罢!
怒火上头,张广只觉浑身血液都往头顶上冲。此刻他什么也无法思考,只一心想转身离开这什么鬼地方。
这一会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来这求医。
跟怪医求医,哪里是治病,分明就是找虐来的!
咬了咬牙,张广低头,不管不顾的伸手飞快拔掉腿上几根银针,然后揉着僵硬麻木的双腿,半晌才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怪医在木屋里没听到他回答,倒也不在乎。
在他面前耍脾气的,最终也会乖乖自己给他顺下脾气来。
能来他跟前求医的,又岂会是一般普通小病症。不是他小看张广,人的骨气再重要也是有限有前提条件的。
没有希望还好,若看着希望近在眼前,谁还舍得眼睁睁放弃?
至于张广擅自拔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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