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正德沉着脸:“杨司吏以为呢?”
杨司吏与韦正德也算相交了许多年,一直都是韦正德左膀右臂,这个时候,他唯有苦笑,道:“都督在想的,怕是自己身家性命吧。”
韦正德不由冷笑:“杨司吏,你这是什么话?”
杨司吏忙道:“请都督恕罪。学生不过是想说几句心底话而已,哎……今夜之事,毕竟不小啊,这既可能是大功。也可能是大过,干系不可谓不大,所以学生心里也是乱作一团,燕雄和赵超二人,毕竟是跃跃欲试的少年郎。可是都督与我,却早已不再是从前那样雄心壮志之人了,人活着,有人图谋的是功业,可是都督和我,图的不就是一个安稳吗?”
在韦正德脸色松懈下来,似乎杨司吏说中了他的心事,他也不禁道:“是啊,其实自那武三思死后,老夫也一直都有些不安。”
杨司吏感同身受:“如今都督与我。都深处在这贼营之中,稍有疏忽,武三思就是这样的下场,所以学生和都督一样,都是如此。”
二人对视一眼,俱都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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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
一切如常。
洛阳宫的禁卫,一向森严,而今日,似乎一切都照旧。
这是一个圆月的夜晚,凉风习习。和往常一样,所有的禁卫,此刻都漫不经心的在自己的岗位。
只不过……此时的韦正德已经一身戎装,数十个心腹尾随着韦正德。径直往宫苑深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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