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是长身而起,淡淡道:“武承嗣。”
武承嗣打了个激灵,忙是出来:“臣在。”
“卿以为如何呢?”
武承嗣傻眼了,他其实已经开始慌了。因为在入宫之前,神都之内已经有了许多的流言。而这些流言大多是偏向李家的,内忧外患啊,此时此刻,他能崩出什么屁来。
有的人天生就适合享受富贵,却绝对不会有任何担当的。
而武承嗣就是这样的人,于是他憋了老半天,才道出了一句话:“臣之愚见,当调北邙山各禁军回防洛阳。”
武则天终于笑了,她一甩袖子,扬长而去,留下了一群沉默和一些无知的大臣。
沉默的人,他们有办法,可是他们想要蛇鼠两端。
而无知的人,居然还看不清大周朝真正的敌人在哪里,居然能够说出如此幼稚的话。
这教武则天如何不笑?
她已出了宣政殿,通过了甬道,抵达了寝殿紫微宫。
武则天推开了窗。
她依旧享受这种独自凝望窗外的感觉,只是在春光明媚之时,她享受的,乃是窗外的牡丹怒放和青草幽香。
可是如今,窗外只剩下萧瑟秋风和一地的枯黄。
那些三呼万岁之人,如今却变得老谋深算,从前那些恭维,如今却只有永恒的沉默。
窗外景色依旧,诚如上一个秋日,萧瑟秋风今如是,却已是换了人间。
她目光幽幽,抿了抿朱唇,最后她淡淡地笑了。
武则天缓缓地道:“婉儿。”
“臣在。”上官婉儿一如既往的拘谨。
武则天慢悠悠地道:“武尚书所言之事可行吗?”
上官婉儿道:“臣以为不可。”
武则天道:“为何?”
上官婉儿小心翼翼地看了武则天一眼,道:“大周的敌人不是一个杨绍福,也不是一个李冲。大周的敌人是在洛阳内部,李冲和杨绍福正因为看破了这一点,所以才兵行险招,他们的目的是要把大周的真正敌人引出来,等到那时,就是他们得逞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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