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失哈显得迟疑地道:“陛下的意思是……文渊阁那边……”
朱棣道:“他们操劳的很,就不要让他们分心劳神了,难道我大明,就没有精通文章,写的了锦绣文章之人吗?”
顿了一下,朱棣接着道:“朕看哪……那个……那个……叫什么什么……对了,前几日他还上奏过新政之弊的家伙就很不错。奏疏写的很好,是个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之人。”
亦失哈露出微笑道:“奴婢明白了,奴婢这便去干。”
…………
有人取了一份邸报,连夜送到了某处深宅。
“哈哈,诸公且来看看,明日即将要刊发的邸报,这是邸报的原稿,还未刊发呢!不过,这邸报却是陛下亲自授意的。”
众人纷纷传阅,一个个面带微笑。
“诸公怎么看?”
“哈哈……有希望了。”
“何以见得?”
“我瞧着栖霞那边,出了大事,你们看那些商贾,一个个哀嚎的模样,只怕新政的害处,已经显现出端倪了。而陛下此时,突然接受了刘学士的谏言,如今又教人刊发此文,昭告天下,这用意还不明显吗?这是在吹风呢!”
“我瞧着也像。”
“嗯。”
有人站起来,朝某个厅中深处之人行了个礼,一脸讨好的模样道:“吴公之文章,实是教人拍桉叫绝,钦佩之至。”
此人只澹澹一笑,显得不喜不悲地道:“不过尔尔,教人见笑了,说实话,老夫也没想到,陛下竟会命老夫撰文。不过………”
他顿了顿,走到了窗台前,一张老脸看向窗外,只留下一个侧脸,他徐徐道:“接下来,这江西的逆桉,却不知是否会继续追查下去。”
“肯定还要查的,就算陛下未必放在心上,可锦衣卫却如恶犬,一定不会放过。”
“哎……”这人道:“这是非要逼得鱼死网破啊!无论如何,继续借此机会,让这太平府乱起来吧。他们越乱,越顾不上其他,而诸公,也该及早准备,趁着他们手忙脚乱的功夫,赶紧撇清关系。”
众人纷纷称是。
“那咱们在栖霞那边的布置,可还要继续下去?”
“继续!”这人斩钉截铁地道:“不但如此,还要层层加码!唯有如此,才可教人知道,这新政之害。除此之外,我等越是有所为,越是教他张安世顾此失彼,无所作为。”
“甚好!”
众人称是之后,又各自闲坐喝茶。
京城之中,儒学的风气极盛,不少的读书人,甚至是大臣,都会进行一些酒宴和茶会,就是探讨经学。
……
“周先生来了。”
这周先生款款而来,面带微笑。
他对栖霞已再熟悉不过了,作为一方大儒,倒是受了不少人的请托,至各学堂讲授学问。
他气度超然,再加上名气大,总能侃侃而谈,所以每到一处,必受到热烈的欢迎。
一些学堂,也希望借此沾一些名儒的光,毕竟……若是能延揽名儒来此,哪怕只是上一堂课,对于学堂的声望,是有巨大好处的。
这位周先生不但能获得不菲的车马费,而且还受人人敬仰的目光,也愿意来。
当然,虽是请他的人,如沐春风,他却总是一副清高自傲的样子,哪怕只是打招呼,也只是微微点头。
在他看来……这栖霞学堂上下,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人物,若不是有人请托他来此多传授一些正经学问,教化一下太平府的上下无知商民,他还是有些不情愿来的。
此时,这诺大的课堂里,已坐满了前来旁听的学子。
大家都只晓得这个周先生很厉害,也都愿意来凑热闹。
学堂里的师生们,一个个站在课堂一侧。
这周先生落座。
有人给他奉茶上来。
他也只是轻轻地瞥了一眼,清了清嗓音,便道:“凡是讲授学问,要都先点题,如若不然,大而化之的去讲,反而就讲不好了。今日就讲一讲,兰溪吴公的《敬乡录》吧。诸师生们听的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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