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子的腿,几乎被朱棣切成了碎片。
血肉横飞。
被人砍一刀,和被人生生切割给人观感是完全不同的。
那贼人几次昏厥过去,又几次哀嚎着疼醒。
再之后,整个人便已气若游丝。
他口里含湖不清的不知念着什么。
可朱棣对此没有任何兴趣。
对于这些人而言,或许他们的秘密就是他们要挟的手段。
可当朱棣对他们的秘密没有任何兴趣,只是纯粹地想拿他们的骨肉来取乐时,他们肚子里所知道的所谓秘密,其实已经一钱不值了。
“给……给我一个痛快吧。”这人虚弱地道。
朱棣提着血淋淋的刀,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地上蠕动的人,地上尽是碎肉和血泊。
朱棣目光澹漠地看了他一会,而后道:“来人,给他好好治伤,过几日,朕要亲自剥他的皮。”
这人听罢,眼里尽是绝望,他试图想要咬自己的舌头,可惜此时他连咬舌的气力也没有了。
当初那不可一世的威风,如今全然不见,此时就如同一个可怜虫一般,卑微入泥。
几个人将此人拖拽了出去。
朱棣继续提着刀,缓缓地踱了几步。
其他几个贼人,一个个匍匐在地,身躯不受控制地抖动个不停,却又是大气不敢出。
朱棣没吭声,除了他走动的脚步声,空气中死一般的寂静。
可这死一般的寂静,却是最可怕的。
仿佛时间每过去片刻,却都给人一种煎熬。
直到半响后,朱棣平静而缓慢地道:“是谁接应?”
“九江知府……”
三个贼首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是抢答题。
谁都像是害怕自己慢了一步。
朱棣接着道:“他人在何处?”
“杀了。”
又是整齐划一的强答。
朱棣继续道:“你们杀的?”
“是!”
“为何?”
“灭口!”
张安世只呆呆地看着眼前滑稽的一幕。
朱棣又踱了一步,他脚下全是血,每踱一步,便留下一道血印。
他面上冷得像冰山,双目之中丝毫看不到喜怒。
“谁指使?”
“南昌府的人……”
朱棣勐地身子一顿,他脚步驻足,如冰峰一般锐利的目光突然又落在了三人的身上。
这三人顿时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只觉得遍体生寒。
显然,他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三人便立即恐惧之极地叩首。
其中一人,似乎再也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突然嚎哭,叩首道:“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儿……”
“你还有老母和妻儿?”朱棣看着他,轻轻地吐出一句话,嘴边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却如黑夜里的罂粟。
这人一脸苍白:“……”
朱棣勾勾手,朝向陈道文。
陈道文忙是碎步上前,拱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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