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奇勐地打了个寒颤,不可置信第看着刘观:“刘观,原来你竟还藏了一手?”
刘观眼带轻蔑地看着他道:“你以为,你和你们那些人想拿老夫做你们的替罪羊,老夫会不知道?从一开始,你们这些人……便已处心积虑的谋划,只是此罪甚大,将来事发,必须得有一人来承担这个干系。你们料定了,老夫会主动请缨,便是指望着你们得利,而老夫去送死。”
徐奇脸色骤变。
刘观一脸不屑地大笑道:“可你们也不想想,我刘某人虽然贪婪,而且爱美色,也爱好酒,浑身都是臭毛病,可我刘观能从洪武活到永乐年间,且还能平步青云,真以为靠的只是运气吗?”
徐奇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道:“你到底知道什么”
徐奇的脸色开始变得阴冷,他死死地盯着刘观,一双目光再不似方才慌慌张张的模样,反而带着几分锐利。
“我知道的太多了。”刘观道:“来到这南昌府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不对,所以早就做了两手准备,若是这件事你们得逞,老夫自然默不作声,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还可以借此机会,跟着你们分一杯羹。”
“而一旦事泄,你们真以为老夫会给你们顶罪?你错啦,老夫这些时日,早已做了诸多的安排,等朝廷彻查下来,厂卫开始给你们算账的时候,老夫早就清白了。届时,朝廷至多算我昏聩,却绝不会论到老夫乃是你们的同党。”
“刘公……这番话……你似乎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徐奇慢条斯理地道。
徐奇已一改方才的慌张,反而变得格外的冷静。
只是粗重的呼吸还是出卖了他,显然,徐奇的心很乱。
“这不是最坏的打算,而是在当下,老夫最好的结果。”刘观也十分平静,不喜不怒。
到了他这个地步的人,可能平时平平无奇,可到了关键时刻,思维却是格外的清晰,气度异常的自若。
一个人能混到刘观这样地步的人,可能平日检验不出他的成色,可到了此等大难临头的时刻,刘观的表现,一定是远超常人的。
他只微微一笑道:“不,这是最好的打算,现在东窗事发,大难临头,这件事已经不可能善了,老夫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你们恼羞成怒,立即杀死老夫,如此一来,老夫就算真正的忍辱负重,被乱党诛杀了!”
“我乃礼部尚书,只要这么一死,即便不能得到配享太庙的待遇,却也足以让我的儿孙们受益无穷了。当然,你们也可以囚禁我,可囚禁我……等到厂卫的人一到,将我营救出来,我虽无功,可是有些事,是可以向朝廷和陛下说清楚的,至少不至和你们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总而言之……你们所有的东西,都已呈送有司了,老夫检举有功,自然不是和你们这样的人为伍。”
徐奇沉默了,接着微微低垂着,像是思索着什么。
半响后,他突然抬眼看着刘观道:“告辞。”
“怎么,不杀老夫?”刘观笑了笑道:“即便不杀,也不敢囚禁吗?”
徐奇没吭声。
刘观道:“若是你们不囚禁,那么,我这便回京……”
说罢,他一副要动身的样子。
徐奇喉结滚动,脸色越来越严厉,他颤着脸,终于艰难地道:“刘公何至逼迫至此。”
刘观道:“汉贼不两立,时至今日,尔等魑魅魍魉已是无所遁形,老夫还能如何?”
徐奇咬了咬牙,大呼一声:“刘观,你别想走出这里……”
说罢,匆匆而去,外头早有一队人马候命。
徐奇道:“拿下这刘观,不可让他走了,这老贼奸猾无比,定要小心拘管。”
说罢,便匆匆而去。
…………
刘观安心了。
他舒服地躺在自己的行辕里,他这行辕已被围住,随行的一个护卫,刘观让此人出去,结果……却与外头的人发生了争执,那护卫直接被一刀砍了胳膊,嗷嗷叫的被人抬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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