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
“三十文,你卖五两?”
张安世微笑道:“难道陛下还嫌少?”
朱棣:“……”
不过朱棣立即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此酒……每年可以酿多少?”
张安世道:“想多少就多少,前提是……能卖得出去。”
“卖得出去吗?”朱棣沉吟着。
张安世道:“臣会竭尽所能。”
开玩笑,这酒,可以是有战略意义的。
乃是张安世真正开始原始资本积累的神器。
相比于其他买卖的利润,这酒才是真正暴利中的暴利。
不只如此,只要他控制住生产的源头,至少可以确保,十年内,天下没有人可以模仿出来。
不只是这酒瓶的制造,还有酒水的酿造,都是独一无二。
至于十年之后……
十年之后……品牌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即便市面上出现了新的竞争者,也不过是跟在后头吃灰而已。
朱棣道:“朕看你信心满满,倒也很是期待张卿到底有什么手段。只是这酒水价格这样的高,倒是让朕还有些不放心。”
张安世道:“臣所奉行的事很简单,那便是……这世上谁有银子,就挣谁的银子,谁的银子多,就卖东西给谁,而且还要让他们不得不买。这天底下,挣寻常百姓的钱,太难啦,这寻常百姓,自己都已饥肠辘辘,就算是剥皮吸髓,也榨不出一点油水来。唯有那些家中藏有无数钱财的,才是臣最大的客户。”
朱棣颔首,随即就道:“好好干,朕就指着你挣银子。”
张安世道:“是。”
说着,朱棣的目光又落在酒上头,爽朗地笑着道:“来陪朕喝一杯吧,朕也不强要你一醉方休。”
盛情难却,张安世也只好举起杯子,当下,一口将酒水饮尽。
随后,说完正事的张安世便也告辞离宫。
朱棣依旧还端坐着,独自喝酒,口里嘟囔着:“酒……真能挣大银子……还有那……鞑靼汗……”
朱棣若有所思着,却又是将酒水,一饮而尽,忍不住擦拭了嘴:“痛快!”
…………
张安世出宫后,便马不停蹄地又赶回了栖霞。
随即召来了朱金,而后让人取来了笔墨纸砚,记下了一些东西。
这时,才抬头吩咐朱金道:“几件事,你记下。”
朱金赔笑道:“小的听着呢。”
张安世认真地道:“第一件事,也就是最重要的一件,按我所写的这东西,派人四处查访这几样东西的下落。放心……这东西虽然稀少,可我大明物产丰饶,一定会有。按着我所写的特性,你们四处打听,一定能寻到。”
朱金接过张安世记下来的便笺,低头看了看,忙是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而后道:“小的记住了,三日之内,就能找到。”
张安世不免诧异道:“三日就可以?”
朱金笑着道:“这天底下,最见多识广的人,莫过于商贾,而小的,恰好又与许多的商贾关系匪浅,只要将这事传出去,自然会有人……对这几样东西有印象。何况……不是还有锦衣卫吗?”
张安世道:“这是你自己下的军令状,三日之内找不到,那我可唯你是问。”
朱金:“……”
张安世自己便乐了:“好啦,跟你开玩笑而已,你不会开不起这个玩笑吧?”
朱金干笑道:“哪里的话,这天底下,谁不晓得侯爷您很幽默。”
张安世又道:“还有……无论是诏狱也好,还是从应天府的大牢也罢,给我找几个死囚,当然,必须是犯下了滔天大罪的死囚,但是涉及到了谋逆,奸杀,或是弑父诛亲的之外,给我挑选几个青壮的,到时我有用。”
朱金甚是不解地看着张安世道:“侯爷您这是……”
张安世道:“要造一个小玩意,造的过程会有一些风险,所以不得不使用死囚,若是他们运气好,到时我会奏上陛下,赦免他们的死罪。可若是他们有什么不幸,那也没有办法了,反正他们本也是死囚,秋后就要问斩的。”
朱金颔首:“侯爷您真是宅心仁厚,还给他们网开一面。”
张安世挥挥手:“好了,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是不是宅心仁厚,难道我自己不知道吗?”
朱金嘿嘿一笑。
张安世随即又道:“还有一件事,就是咱们的酒……要在天下各州县,建立供货的渠道,不说县城,可至少每一个府城,都需要有一个门店,这事儿,你得费费心。”
朱金道:“这个容易,现在想给咱们商行做渠道商的,多不胜数。”
张安世摇头:“不,这个得我们自己来?”
“自己来?”
张安世点头道:“至少布政使司级的渠道,得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其他的铺面想要拿货,需从我们手里流出去。”
朱金想了想,便道:“好……这个容易,小的先初步搭起一个架子,各布政使司的省城,都置办下一个门面来。”
“这门面要大气。”
“是。”
张安世吩咐定了,便道:“京城这边,先搭建起来吧。从京城开始……还有,咱们这酒,得取一个名儿……我思来想去,不妨就叫宫廷御酿吧……”
“啊……”朱金诧异地看着张安世,微微皱眉道:“侯爷,这会不会……不妥?”
张安世笑着道:“你放心,这银子……大部分挣了,也是宫里的,陛下只要钱,其他的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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