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眼自己,八成新的香色褂子。
看着颜色跟吉服相似,却没有吉服的郑重。
头上的钿子,用的是群镶蓝宝石的,看着素澹。
“三嫂……”
舒舒与十福晋松了手,对三福晋行蹲礼。
三福晋很有长嫂的做派,伸手道:“起来吧!”
舒舒醒过神来,察觉到不对劲。
堂伯去世还不足百日。
三福晋可以出门宴饮了?
等到上了马车,她就问九阿哥道:“三嫂不守百日么?”
九阿哥摇头道:“不用,八旗本就服轻,出嫁女更轻,出殡就服满……”
舒舒无语至极。
轻么?
大伯嫂死了要守百日孝,亲阿玛没了反而出殡就服满?!
九阿哥道:“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八旗都是亲戚,要是按照规矩成服,那一年到头来没闲着的时候……”
说到这里,他小声道:“大嫂太年轻了,大嫂薨时,汗阿玛估摸也没想到那么多,又心疼大哥,咱们才一体守制,再有下回,当不会如此……”
夫妻对视一眼,觉得那样才靠谱。
至于兄嫂……
最大的大阿哥还不到三十,寿数且长着,主要是为了应对宗亲。
这服只会越改越轻,从大家一体守制,到固定的几个人服丧。
舒舒小声道:“改改也好,要轻服就都轻吧……”
实在是悼祭也遭罪。
夫妻闲话几句,九阿哥就摇头道:“不提这个了,咱们是吃喜酒的,又不是白酒……”
听这个,舒舒道:“方才忘了问三嫂一句了,贺仪……”
说到这里,想起去年他们大婚后看到的礼单。
大阿哥与三阿哥上的礼金一样,是白银八百两。
四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一样,白银五百两。
五阿哥除了面上的五百两,就是不记账的两个五千。
等到十阿哥大婚,舒舒与九阿哥随的礼金就是从哥哥们的例,账册上也是五百两,私下里就是舒舒给十阿哥预备的两箱子金银荷包。
那是娶嫡福晋的例。
侧福晋肯定要减等。
至于减多少就不好说了。
“三嫂倒是比三贝勒靠谱……”
舒舒忍不住吐槽道。
九阿哥带了幸灾乐祸,道:“那分什么时候,早先三嫂在宫里,董鄂家、马家的孝敬都不少,手头也松散,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银子,现下却未必了,还有三哥那里,都罚了几年俸了,听说日子正紧,才不会给八哥做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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